陆寂将晾干的密函收入信封压在《策论》之下,头?也不抬的道:“进来。”
话音落下,杏容推门而入。只见他身?穿松绿色暗纹道袍,长发半束坐于灯下。眉眼疏朗,矜贵雅致,笑道:“爷,夫人见你久未回去,甚是担心,所以特派奴婢来请您早些回去休歇息。”
陆静握笔的手一顿,掀起?眼帘看向她。眸色淡淡,深不见底。
自鄠洲回来后这还是姜予微头?一次向他示弱,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
杏容心底立即咯噔了一下,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身前交叠的双手用力握在一起?,后背绷紧,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来,“爷?”
陆寂眉头?沉了沉,还是收回了视线,道:“让她不必等我。”
杏容后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但同时她也略感失望。闷声道了句“是”,然后躬身?告退。
“慢着!”
陆寂忽然叫住她,若无其事的道:“还是回二月阁吧。”
杏容瞬间一喜,嘴角几乎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是!”
二月阁内,灯火煌煌。窗外新月皎如昼,疏星动寒芒。
姜予微梳洗罢,换了件宽松的藕荷色绣花长裙。青丝如绢,随意垂在腰间。冰肌绰约,如清水芙蓉,不假施朱描翠。
她面前仍摆着那本《伤寒杂病论》,背了两首方子后心情浮躁,怎么都?静不下来。
挣扎了许久,无论怎么强迫自己也还是无法?再看进去。她叹了口气,只得抬眸看向窗外?的雪地出?神。
山樱树下霰雪随风飘零,好似春絮一般。
看了一会儿,忽见杏容提着一盏琉璃灯引陆寂进来。她顿了顿,视线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白日发生的事情犹在眼前,屋内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两人相视,谁也没有?开口。
沉默半晌,姜予微轻咬樱唇,主动打破了僵局,细声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会歇在书房。”
陆寂道:“不是你让人请我回来的吗?”
“我?”
姜予微挑眉,颇为不解,她何时让人去请?
刚想询问清楚,可当看到陆寂身?后的杏容缩起?脖子不敢看人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在说?什么。
更漏迢递,锦屏春暖,屋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陆寂见她脸色略显苍白,上前将半开的明瓦窗关好。然后坐在一旁,将她发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捂热,道:“明知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还开着窗?”
姜予微垂头?,讪讪道:“冷风能让我的头?脑清醒一些。”
陆寂握紧了她的手,没有?接话,四周又?陷入到一片诡异的沉默当中。
虽然两人此前算不上什么举案齐眉,但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相顾无言。
姜予微一直在想赏梅宴上的事,沉不住气道:“则谦哥哥为人正直,绝不会是屈炎附势之辈,今日的事定还有?什么隐情?”
陆寂盯着她微蹙的眉头?以及眼底如何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担忧,嘴唇紧抿,声音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你就如此相信他?”
“我和?他自小一块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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