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后,她一把推开杏容的手,直奔陆寂的书房而去。
杏容暗叫声?不好,狠狠瞪了那两个蠢货一眼,一拍大?腿急忙追了上?去,“夫人,你小心啊!”
雪天路滑,她走得急,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杏容的脸皱成了苦瓜,在后面喊破嗓子求她慢些也无济于事。就这样仅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到?了外院。
守在门外的裴仪远远就瞧见她气势汹汹的过来,眉头皱了皱,上?前拦住她,抱拳一礼道:“夫人,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姜予微胸口喘息不定?,闻言沉声?道:“我有急事要见他,麻烦裴大?人进?去代?为通传一声?。”
裴仪略一思索,道:“夫人还请稍候。”
说罢,转身推门进?去了。
书房前种有一株松柏,积雪压弯了松枝。一阵风过后,上?面松散的雪吹落下来,宛如碎银般闪烁着绚烂的光辉。
没?过多久,裴仪便出来了,对她道:“夫人,爷请你进?去。”
姜予微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深吸了口气,提步入内。
她还是第一次到?陆寂的书房来,屋内燃着火盆,进?去后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激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除了几?张桌椅和无数的公文卷轴外,里面再无其他东西,偌大?的书房显得空旷而冷清。
陆寂坐于黄花梨卷草纹平头案前,手拿一只螺钿花鸟纹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见她进?来,抬眸笑道:“何?事如此着急?”
说罢,放下笔走了过来。见她额头上?沁出了细汗,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替她擦拭,柔声?又道:“瞧你都急出汗了,当心受凉。”
姜予微伸出两指轻轻推开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眸中没?有丝毫温度,“是你做的吗?”
陆寂愣了愣,脸上?闪过些许茫然,“你所言何?事?”
“则谦哥哥为何?会?忽然成为翰林院的编修?此事是不是你在暗中动了手脚?”
陆寂想?起之前在鄠洲时他曾用此来威胁过姜姜予微,顿时明白了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急匆匆赶来便是为了说这个?”
姜予微气恼不已,冷声?道:“你休要岔开话题!”
她可不认为陆寂会?好心的替温则谦引荐,可现在温则谦却已入朝为官,那便说明他走了另外一条路——投靠刘荣光。
陆寂眸色黯然,自嘲的苦笑了一声?,看着他淡淡道:“此事与?我无关。”
姜予微咬牙,“如果不是你,则谦哥哥又怎会?如此?!”
陆寂一叹,道:“卿卿,人都是会?变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予微怔愣片刻,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离开溧洲已有半年之久,半年未见,卿卿觉得他还会?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他话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但姜予微还是难以相?信。她和温则谦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自认为了解他的为人。
温则谦含霜履雪,金玉其质,不可能为了功名利禄就投靠刘氏一党,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她脑海中顿时闪过好几?种可能,但又都被她一一否决了。最后她把目光定定的落在陆寂身上?,道:“你在骗我!”
陆寂眸色一痛,扯了扯嘴角,道:“温则谦若真如你所说乃是栋梁之才,我将他推向刘荣光岂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我如今没?有非要如此做的理由。”
姜予微怔住,脸上?各种表情反复交替。因为她知道陆寂此言有理,可她实?在不愿相信温则谦会和刘氏一党同流合污。
苦思无果后她咬紧樱唇,转身径直离开了这里。
陆寂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兀自发出一声?苦笑,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当中,眸底苍凉一片。
回到?卧雪斋的药房后,姜予微立即写了封信让杏容送去安远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