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也在往那人消失的方向?张望,眼神戒备,明显和她一样也注意到了刚才的动静。但?好在金蝉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不由长松了口气。
趁着现在,姜予微解下腰间的玉镂雕双鱼香囊藏在袖中,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金蝉不疑有?他,护住姜予微从原路返回?。
在离开四?角亭之际,姜予微默默垂下手腕。藏在里?面的香囊顺势掉出?,悄然无声地打了几个滚后,落进道路旁的枯叶堆里?。
不到一会儿,两人便回?到那扇小门?前。姜予微忽然惊呼了声,一摸腰间,声音急切的道:“不好,我的香囊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金蝉闻言,立即在附近找了起?来。可是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香囊的影子,皱眉回?忆道:“奴婢记得您去药师殿参拜的时候还带在身上,定是掉在了后山。”
姜予微脸色凝重,眼底透出?为?难,“这可如何是好?我脚疼得厉害,实在没?办法再爬一遍山了。要不然你帮我去寻?我到禅房去等你。”
“这。。。。。。。。”
金蝉犹豫不决,道:“爷吩咐奴婢要守在夫人身边,寸步都不能离开。”
姜予微的心沉了沉,诺诺地开口道:“那香囊上绣了我的名字,若是让外男捡到,我便说不清了。大夫人对我又一向?不喜,让她知道定会拿此做文章的。好金蝉,求你救我一救吧。”
女子的香囊乃是闺房私密之物,倘若真的让别的男子捡到有?损到夫人的清白,那她也逃不了失职之罪。
物虽小,但?兹事体大。
金蝉想了想,反正陆寂早在静观寺外布置了人手,离开片刻也碍不着什么事情。于是点头?答应下来,“那夫人稍候,奴婢去去就回?。”
“嗯。”她点头?称是,“你快去快回?。”
看着金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枝叶扶疏的地方,姜予微并没?有?着急往白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而是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禅房。
行至一段长长的汉白石台阶前,她脚步稍微停缓,用余光看了眼周围。
确定一个人也没?有?后,姜予微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抬步迈下第一节石阶,踩稳。
然而在迈下第二节时,她的身形陡然一歪,整个人直直地往下摔去。
接连滚下去好几节石阶,又在平地上打了两个滚后才堪堪停住。肩膀和手腕出?传来一阵剧痛,姜予微趴在地上低低的笑了起?来。
如果此时有?旁人看到这一幕,定会以为?她是个疯子。但?只有?姜予微自?己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附近是真的没?有?人,不仅是没?有?路过的香客,也没?有?陆寂派来的暗哨。
她忍着痛爬起?来,拍掉衣裙上沾染的灰尘,又理了理发髻间有?些凌乱的头?饰,然后迫不及待的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走出?小门?后左拐,那里?有?一片很?大的碑林。黑色的石碑屹立,足以挡住人的视线。
姜予微一排一排的找过去,神情越来越急躁,想要见到那人的心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像是泉涸水枯,困在井底的鱼儿渴望得到甘霖时的那种本能。
可是当她来到最后一块石碑前,那里?依旧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人。
山风吹动密林,婆娑作响。姜予微呆立在原地,心情也瞬间跌落在了谷底,甚至怀疑起?那一刹那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大白天的她竟也做起?梦来。
呆立了许久,姜予微惨然一笑。微微仰头?,努力把鼻腔里的那股酸意憋回去。
再不走,就要被金蝉发现了。。。。。。
她在心里?反复的提醒了自?己几遍,轻轻一叹,正欲返回?。
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姜予微忽然浑身一震,眼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则谦哥哥。。。。。。。。”
温则谦就站在不远处那株盛开的木芙蓉之下,一袭雪白的圆领袍,上面没?有?任何复杂的装饰。墨发半束,眉眼依旧温润,只是看着清瘦了许多,身上也有?了沧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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