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还?可看到角落里堆放着不少被砸毁的物件,以及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迹。
辰时官府发出告示,自今日起的往后三日,淮阳禁市场。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油壁车从一片狼藉中驶过,停在了同洲客舍前。姜予微被打横抱起,自那扇熟悉的柳木小?门而入,穿过花荫小?径往里。
她的手抵在陆寂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的感知?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脑中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该如何作想。
从合欢树下经过,陆寂踹开了房门,将她径直扔在床上?。
姜予微抬眸便看到了头?顶的软烟罗帐子,帐子上?绣着桂花玉兔纹样,是从京城带来的,奢华无比。
听杏容说,这顶帐子需五个熟练的绣娘日夜不休赶制半月才?成?。上?面的玉兔栩栩如生,她以前很?喜欢,如今看来只觉得厌恶。
玉兔又?何尝不是被困在了广寒宫中?
陆寂拂落银钩,欺身而上?。手握住她不足盈握的细腰防止她逃走,然后解开衣带。。。。。。。。
一汪春情,满室旖旎。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再醒来时,窗外暮色已?浓。屋子里静悄悄的,不见有其他人?影,床榻上?也没有了陆寂残留的白檀香。
黄花梨云纹方?桌上?燃着一站斗方?琉璃灯,灯芯许久未剪,光影忽明忽暗。
姜予微的喉咙干痛不已?,吞咽时仿佛有利刃刮过,鲜血淋漓。她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然而一动才?发觉浑身酸痛得厉害,像是要散架般。
才?爬起来一点,双手脱力立即又?跌会床上?,眼前更是天旋地转。
守在外间的杏容听到动静急忙进来查看,见她醒了,一喜,笑道:“夫人?,您总算是醒了,可感觉有哪里不适?”
她虚弱的指了指桌上?的茶水,杏容忙给她倒了盏,又?将她扶起来靠在枕上?。
姜予微就?着杏容的手喝了大半,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沙哑着声音问:“我这是怎么了?”
宽松的寝衣随着她的动作散开少许,露出脖颈上哪暧昧的红痕。杏容脸颊微烫,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姜予微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一看,面无表情的将衣襟扯好。
杏容道:“您昨日半夜忽然起了高热,可把爷吓坏了。大夫说您是忧思过重,又?加之急火攻心所致。”
“昨日半夜?”
她皱眉看向窗外黑蒙蒙的一片,道:“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正?是。”
姜予微捏住眉心,脑子到现在还?有些混沌,甚至都想不起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如同浮萍般被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峰。任由她怎么哭喊求饶,陆寂也不为所动。
她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郭大贵他们如何了?”
杏容一顿,似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过了半晌,斟酌道:“奴婢也不甚清楚,只听申甫说他们都被抓了起来,正?关在淮阳狱中候审。”
姜予微知?道他的顾虑,也没有再追问下来,转而道:“那三位御史可到淮阳?”
“昨日已?到,夫人?尽管放心。此次的主官是伏御史,当年奴婢母女深陷教坊司便是多亏了伏御史照拂。郭大贵和那些西泉庄的百姓虽然犯下大错,但也是事出有因。伏御史是个好官,定会秉公处理。”
这点她倒是不担心,陆寂设下如此大一个局,不正?是为了彻底拔掉刘怀青吗?相信不需多少时日,渡田令也可顺利推行。
杏容见她醒来后不哭不闹,也一句话都没有问题自家爷,不由担心起来。想劝说她好生同爷过日子,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能劝的之前都已?经劝过了,谁能想到她非但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趁机逃了。只得暗自叹气,将话都憋回肚中。
“夫人?,炉上?温着碧粳粥,您可要用些?”
姜予微摇头?,哪怕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她也是在没什么胃口。坐了半刻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一会觉得燥热一会又?觉得冷。浑身汗岑岑的,怎么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