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微点了点头,并不感觉意外。轻启莲唇还未来得及说话,忽听身后有人道:“表姑娘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我一阵好等!”
她回头望去,刘妈妈站在不远处的白石桥上,面上的不虞丝毫不做掩饰,一双三角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姜予微。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做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子,其中一个容貌格外出挑,体态修长,如花树堆雪。
身穿丁香色妆花褙子,嫩黄绉纱裙。娇艳欲滴,眉眼含情,带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媚态。最重要的是,那张脸竟然与姜予微有三四分的相似。
银瓶一见到她,脸色立即垮了下来。
姜予微收回视线,淡淡笑道:“不知妈妈会来,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让妈妈久等了。”
刘妈妈从方才起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冷哼了声,别过脸去不做搭理。
姜予微也不曾气恼,仍好言笑道:“不知妈妈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刘妈妈想起姜氏交待的事,这才勉为其难地撇了她一眼。眉梢上挑,倨傲的道:“我家太太见表姑娘身边只有一个丫鬟,特意让我松两个人过来侍奉表姑娘。”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姜氏是觉得她不好掌控,所以找了个与她有三四分相似的人来以便日后能顶替她在陆寂身边的位置啊。
寻这样一个人回来,可不是一两日便能办到的事,也不知姜氏从何时起就开始谋划了。
姜予微笑道:“多谢姑母的好意,只是此去路途遥远,陆大人又有公务在身,实在不方便带这么多人同行,还请刘妈妈将她们都带回去吧。”
那女子一听,神情慌乱,立即不安的看向刘妈妈。
刘妈妈皱眉,不耐烦的“啧”了声,“表姑娘,我家太太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好!”
银瓶撇了撇嘴,实在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安的什么好心?”
她声音小,幸好只有姜予微和环儿听到了。姜予微没有理会她的话,故作虚心的请教,“妈妈何处此言?”
“表姑娘也不细想想宣宁侯府是什么人家,身侧若无可靠的人相助,你该如何在那里立足?我家太太选的这两人都有些本事在身,他日表姑娘有难,她们也可帮表姑娘一把。”
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脸上来了,还在巧舌如簧。
姜予微打量了那个与她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一眼,道:“妈妈又何必在此骗我?姑母费尽心思的寻这样一个人回来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他日,她若是踩着我的肩膀攀上高枝,我只怕是追悔莫及。”
那女子面色虚白,扑通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
“姑娘乃是明珠,奴婢区区萤火怎敢与您争辉?奴婢的父亲原是郎中,所以奴婢也略通医术。三年前,奴婢的父亲意外离世,前些日子母亲也走了。奴婢孤苦无依,若得姑娘能收留,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姑娘,绝不敢有二心。”
姜予微意外道:“你倒是聪明,不过我身边有银瓶便够了。”
刘妈妈没想到她竟如此油盐不进,当即脸色便冷了下来。
昨日银瓶登门,早不来晚不来,偏挑通判夫人和几位官家太太来府上做客的时辰来。当着一众夫人太太的面好一通阴阳怪气,说什么她家姑娘福薄,以前从未参加过诗会,不敢来献丑。
气得姜氏瞋目切齿,又不好发作。姜予微摆明了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第27章算计
气得姜氏瞋目切齿,又不好发作。姜予微摆明了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她今日来原本就是为了好好敲打一番,想着眼皮子一抬,毫不客气的道:“长者赐不可辞,表姑娘如此拿乔作态,难道是想忤逆尊长吗?”
姜予微手指轻颤,惊慌失措的道:“妈妈何出此言?忤逆可是十恶大罪,予微万万不敢有过这样的想法。”
刘妈妈冷笑了声,暗道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稍稍一吓便自乱了阵脚。
“表姑娘,老婆子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我家太太既能将你捧上高位,也能轻而易举的让你摔得粉身碎骨。你若是个识相的,就该知道我家太太才是你最大的靠山!”
姜予微轻笑,眼底露出一抹讥讽,余光忽然瞥见穿山游廊下多了几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