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玉蕊回来,一喜,扔掉手里的笔,问:“如何?打听到她偷偷摸摸的派全福去做何事?”
“全福这两日天天都去三元茶楼,别的也不做,只点一壶茶和一些点心,一坐便是一整日。”
姜嘉月有些失望,“这算什么?难道就为了去喝茶?”
玉蕊呵呵一笑,道:“奴婢起先也以为全福是去喝茶的,但仔细一想又发觉不对。大姑娘是从姑奶奶府上回来后才开始反常,于是奴婢便去贺家打听。费了一番周折后,奴婢终于在刘妈妈的女儿春燕口中打听到了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蕊压低了声音,道:“原来大姑娘那日晚上根本就没歇在贺家,而是去了青山别院!”
“你说什么?”
姜嘉月猛的站起来,眉头紧皱,在屋内来回踱步,“难道姑母。。。。。。。”
玉蕊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正如姑娘所想到那般。”
姜嘉月咬住下唇,颇为不悦的,“姑母不是向来都不喜姜予微吗?为何这番要帮她?”
那陆大人是何等的身份,如果姜予微真的攀上来这个高枝,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骑到她头上来?!
玉蕊笑道:“姑娘别急,此事还有后续呐。”
“有什么后续还不快说出来?绕这么多弯子,当心我掌你的嘴!”
玉蕊不敢再卖关子,忙道:“大姑娘是去了青山别院不假,但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就被人给送了回来。听春燕说,人家陆大人根本就没碰她。”
姜嘉月“呀”了声,随后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别人不要的破烂啊,我还当她真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平日里装得不染俗尘的清高模样,原来不过是浮花浪蕊。你说要是让温则谦知道她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丑事,温家还会要她吗?”
言语粗俗刻薄,丝毫不像个官家小姐。
玉蕊非但没有听出不妥,还在一旁道:“姑娘,那咱们可要将此事传扬出去,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姜嘉月翻了个白眼,“蠢货,她名声尽毁连累到我怎么办?”
玉蕊被骂的缩起脖子,讪讪道:“奴婢蠢笨,还是姑娘您思虑周全。”
姜嘉月懒得搭理她的吹捧,“你过来,帮我去办件事。”
她将头凑过去,听到姜嘉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眸子陡然一亮,道:“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说罢,她便急匆匆出去了。
。。。。。。
风檐寸晷,桑榆暮影。
金丝穿过大红的绸布,在尾端打上一个结。姜予微拿来剪刀将多余的线头剪掉,这件嫁衣总算是绣完了。别看只有袖口处的一朵并蒂莲,也耗费了她不好时间。
她将衣服交给银瓶,道:“去收起来吧。”
“诶!”
银瓶拆掉绷子,将衣服整整齐齐叠好后放到角落的核桃木花鸟顶箱中,箱子的上层放的是姜予微平时穿的衣物,下层则全是成亲时要用的东西。
嫁衣、喜鞋、合欢扇、里衣还有成亲后第二日拜公婆时穿的常服,满满当当都是她亲手备下的。
“姑娘的手真巧,这样的做工便是锦绣坊的绣娘都比不上呐。”
姜予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苦笑了声。她做这些完全是无奈之举,杨氏被她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太过粗陋,她不想穿着那样的嫁衣嫁给温则谦,所以才自己去布庄买了布来自己绣,一针一线都是她对未来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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