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先前去拿首饰的那个丫鬟忽然跑进来,慌慌张张的大喊:“不好了太太,表姑娘不见了!!”
姜氏大震,“你说什么?!”
那丫鬟急得哭了出来,“奴婢方才去给表姑娘去厨房拿吃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秋荷和春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表姑娘她、她已经不见了身影。”
刘妈妈一脸惊慌,方才的喜悦瞬间化为泡影,急忙甩锅。
“不可能,我专门派了两个粗使婆子守在门外,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定是你们几个不用心,所以才将人给放跑了!”
田妈妈在暗地里轻嗤了声,心道就算真是丫鬟们不当心,那不也还是她手底下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摘干净?
那丫鬟哭哭啼啼的道:“冤枉啊妈妈,奴婢们哪有这个胆子?”
“够了!”
姜氏操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盏狠狠地砸在两人脚边,怒骂道:“都是群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如果找不到人,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刘妈妈被骂的连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掌柜就这样飞了,心里恨毒了姜予微。
之前她表现得如此上心,原来只是想让她们放松警惕。这个该死的贱人,如果找到非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与此同时,知州府的后花园内。
庭院幽深,几处嶙峋山石点缀在芍药栏边。雨洗青萝,雾霭氤氲。
姜予微扶着银瓶从低矮的灌木丛里穿过,蹲在一处隐蔽的墙角,看了一眼附近,确定没人后才放下心来。
两人身上沾满了带泥的雨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她喘了口粗气,对银瓶道:“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探探路。”
银瓶拉住她,眉头紧促,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姑娘,您别管奴婢了,奴婢的脚受了伤跑不动,您还是先自己逃吧。奴婢就算是被她们抓住了也不打紧的,顶多是按一顿打罢了。”
方才她们跳窗逃跑的时候,她不小心崴了脚,才一会儿的功夫脚踝已经肿得比馒头还大,只怕是伤到了筋骨。
姜予微却不这么想,自己逃走算是坏了姜氏的好事。以姜氏睚眦必报的性格,抓不住她说不准会拿银瓶出气。
她听说以前便有个丫鬟得罪了姜氏,被姜氏卖到了见不得光的地方,不过半个月就便折磨死了。
不能将银瓶留在这里。
想着,她道:“放心,那位陆大人还在府上,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搜查,咱们逃出去的机会很大。”
此事不光彩,要不然她们也不会用诓骗的手段。自己只要逃出去,谅她们也不敢乱来。
“姑娘!”
姜予微不容置疑,“按我说的做。”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她料想此刻姜氏应该已经知道她用花瓶砸晕那两个丫鬟的事情。于是不再犹豫,让银瓶在这里等着,自己则贴着墙壁一点点往外抹去。
溧州多雨潮湿,墙面上都生了一层厚厚的青苔。站在素色的袖衫上浸染出一道难以清洗的绿痕。她没有在意,从角落里探出头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盯了一会儿发现此处并没有人,看来还算比较幸运。她记得她们是一直在往西跑,知州府的西边毗邻柳叶街,可以想办法从那里出去。
不过西角门必然有人把手,如果有狗洞就最好了,她们可以直接从狗洞爬出去,没有的话就只能爬墙了。
打定好主意,她回去搀扶银瓶快速的穿过这片园子。
两人绕过了几个岔路口,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一座假山之后。从这里可能看到西角门,不出所料的门口果然守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
姜予微没有靠近,而是带着银瓶沿相反的方向来到一堵院墙下。墙很高,足有六尺有余,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摸到顶部。
墙外隐约能听到嘈杂的人声,应该便是柳叶街了。两人顿时一喜,现在只要想办法翻过去她们便安全了。
可到底要怎么才能翻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