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福荣一听这话,脑袋顿时摇的像拨浪鼓,他指着许寿长叫道:
“要说三弟去说,他读书多,嘴皮子好使。”
许寿长脸都绿了,连连摇头道:
“我可不去,你身为大哥,要说也该是你去说。”
于是许福荣又转头看向了许禄山,后者顿时连连摆手,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是老二,无论从哪头算,都轮不到我。”
许贵一颗脑袋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大爷爷,一会儿又看看二爷爷和三爷爷,顿时在心里不忿叫道:
“凶我倒是有一套,怎么一到太爷爷面前全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窗外的许烈握紧了拳头,心里却忍不住地浮起一丝欣喜,隐隐感觉到这事能成!
屋内许福荣三人推来推去,最后把自己都给整笑了,许禄山捻着胡须笑道:
“行了,既然都不敢冒头,那就只能依着咱爹的意思了。”
许寿长也是点头附合道:
“所谓父母命,不敢违,咱爹都这岁数了,为人儿女,咱们得尽量顺着他老人家,况且那叶姑娘也还是清白之身,至于出身青楼嘛,只要烈儿不在乎,咱们也就不必太过计较了。”
许福荣挠了挠头,他虽然觉得两个弟弟说的有道理,可就是有些不舒服,不由得在心里埋怨道:
“你二人说的倒是轻巧,到时候拍拍屁股就回京城了,可咱老许还得在临县呆着,这件事情一旦传将出去,我这张脸可真是有些没地方放了。”
许寿长一看许福荣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站起身,来到许福荣的面前认真说道:
“大哥,其实一个人的面子没那么重要,咱们小的时候这许家也就是临县的一个普通人家,只是这些年有所展,才成为了外人眼中的大族,怎么反而就有了这门户之间?
况且叶姑娘品貌俱佳,才艺兼备,身处青楼而不染尘垢,足见品行之端正,嫁入我许家也不算是辱没了门风,咱爹的眼光素来不差,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许福荣被许寿长一番话说的满脸通红,连声辩解道:
“其实我也不是那意思,只不过。。。。。。唉,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我明日就叫若华去找那花媒婆。”
“正该如此。”
许寿长连连点头:“三书六礼必不可少,那姑娘虽身处青楼,但咱老许家也断然不可少了礼数。”
许贵见状,乘机插科打混道:
“那贵儿叫叶姑娘为小婶婶没毛病吧?”
许福荣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喝道:
“人家姑娘都还没进咱许家的大门,你这么乱叫那叶姑娘能答应吗?”
许贵连连点头:“能啊,不仅答应了,而且还叫我贵儿了。”
“这。。。。。。”
许福荣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禄山和许寿长却都是莞尔一笑,均觉得叶凌波这姑娘表看似柔弱娇媚,性子却是如此豁达,倒是有些难能可贵。
许贵在三位爷爷面前没装成,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他冲着许福荣行了一礼,口中说道:
“爷爷若是无事,贵儿这就回房休息了。”
许福荣挥了挥手,许寿长都是再次叫住了许贵。
“贵儿,你太爷爷又作了一怎样的诗,你可记得?”
他冲着许贵问道,眼中充满了好奇。
许贵记性一向很好,张口就将许三才的那诗念了出来。
然后屋子里就变得安静起来,许寿长在屋内踱步,像个神经病一般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许禄山则是低头沉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般惊喜。
许福荣不懂诗词,自然不知道这样一诗会给他这两位弟弟带来怎样的冲击,他打了个哈欠,起身拉起许禄山和许寿长,嘴里不满说道:
“行了行了,要呆回去躺在床上呆,我可是困的不行了。”
说完这话,他拉着二人就向外走去,许禄山和许寿长却像是个傀儡一般浑然不觉,就这么一言不的被许福荣牵着走了出去。
“就这么走了?”
看着三位爷爷的背影,许贵有些吃惊,一抬头却正看见厅外缓缓的探出了一个脑袋,紧接着便是许烈那张笑嘻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