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了狠话。
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再见面了。
谢欺花抽着烟,冷而刺骨地乜过他。
“随便你。”
她起身往卧室走?去。
一声响亮的落锁声。
李尽蓝听到那严密防备的信号,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怎么能如此?断定他对她心存不轨?他李尽蓝难道就是那种思想?不正道、满脑子想?着跟她做那种事的人么……没?错,他就是。
呵呵。
她为何如此?了解他。
她是他挚爱的亲人。
李尽蓝兀自收拾着行李,把所有该拿的衣物都拿上,很轻便、很少。他最后?才把视线挪到沙发上那张旧相?片。他阴沉地把它拿起、端详,突然狠戾地坏笑两声,把它掷进?垃圾桶里。
拎起行李箱,拿上车钥匙。
李尽蓝再无?留恋地摔门?而去。
不过五分?钟。
他急匆匆回来。
与离开时截然相?反,慌乱无?措,他快步到垃圾桶前,翻找那张窄窄小?小?、烧毁一角的旧相?片。好在他找到了,他把旧相?片洗干净,又无?比珍重地,把它擦拭得如新、整洁,放回钱夹。
做完这些,他疲惫地在沙发上睡去。
直到天光蒙蒙亮,新的一天到来了。
他怕她醒来时发现?他还在。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
李尽蓝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谢欺花。他尽可能地避开她,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偶然间相?聚的契机。
谢欺花也是,她干脆到处报旅游团,一年到头?不归家,直到平玺也发现?两人之间天堑般的隔阂。临近年关时,他打电话给哥哥,问他回不回武汉。
哥哥说工作忙,今年不回了。
他给远在冰岛的姐姐打去视频。
谢欺花戴着毛茸茸的小?熊帽子。
“不回!”她说,“你看,企鹅。”
平玺不想?看企鹅:“我想?看看你。”
谢欺花嘀咕:“我有什?么好看的。”
李平玺把英俊青涩的脸放在臂弯里。
他拿柔情似水的星眸瞧她。
谢欺花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姐,马上就到我的生日了。”他委屈的,“你从没?缺席过我的生日。”
这倒是,虽然谢欺花不讲究,但只要李平玺提出来,她总会替他庆生的。
“那好吧,反正我冰岛游快玩完了,估计三月回来,正好赶上你生日。”
只是,谁也没?想?到。
变故发生得如此?快。
老张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谢欺花不得不提前返程。
她赶到病房里的时候,老高和他老婆已经在了。老张是从武汉转院到北京接受治疗的。他在这边没?什?么亲人,所以病房里人很少。有一个说是他的小?姨妈,和谢欺花在走?廊里碰见了。
她开口就问:“我侄出这么大?的事,他媳妇怎么没?在病床跟前照顾?”
谢欺花不想?搭理,奈何对方又谩骂了几句乡话,把蕙芝姐贬得一文不值。
“老张他离婚了都。”
谢欺花不耐地回答。
对方愣了愣:“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就算是前妻也不能……”
离婚是前年的事,只要和他有交集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谢欺花冷蔑一哂。
她反而恼羞成怒:“你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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