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借着酒劲,他们谁也不让谁,有好几次甚至打到了柜子外面,慈默搁着一层木板感到心惊肉跳的。
最后,这场赤手空拳的战斗以刘松友把刀疤脸狠狠地推到了墙上为告终。
见刀疤脸不动,刘松友又用力往他脸上招呼了几拳,接着大骂了几句才作罢。
他喘着气,一边擦指关节上沾染的血迹一边嘟囔着“让你犯贱,挨这顿揍就是活该。”
然后,过了大约十几秒,他现对方仍是没动静,脑袋耷拉着,像个挂着的皮大衣。
刘松友抬脚踹了一下:“干什么,还不服气?”
这时他才现不对。
刘松友脸色一变,走上前查看。
他抬手往刀疤脸的后背上摸了一下,满是鲜红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的灯光不是十分明亮,他之前没有看清楚,这才看到对方后面的墙壁上立着一根长钉,现下已经贯穿进了他的胸膛里。
刘松友酒醒了。
他用手去试呼吸,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又不死心地去摸脉搏,仍旧是一片死寂。
层层迭迭的惊慌向他袭来,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先想到的是自,毕竟自己也不是故意的,顶多算个过失杀人。
但他又立即意识到不行,即使自己能请到最好的律师,履历也会带上污点,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决不能让曾经的努力毁于一旦。
而且,杀人这种事他虽然之前没做过,但也算是盘算过。
他本以为,冯川会是经由自己手的第一个受害者,没想到现在竟多了一个。
同伴死去,他没有半分悲痛,只想赶快把尸体处理好,然后撇清关系。
这里的监控早就坏了,只要不让任何人现,没人会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将尸体拉到地上,然后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口麻袋,利索地装入其中。
慈默透过门缝看他打扫着犯罪现场,身体有些僵直。
如果之前他被现藏在这里顶多受点为难,但现在慈默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刻出任何动静把刘松友引来,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一切生的太快了,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一直等到刘松友扛着麻袋离开,慈默在心里数了两百个数才敢推开衣柜出去。
纵是如此,在向外走时他仍然有些心悸,生怕刘松友会杀个回马枪。
他将钥匙扔在了大厅中,一出大楼,就半走半跑地离开了。
回到宿舍中,他关上大门,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成了……一桩谋杀案的唯一证人。
他太害怕了不敢去举报,只能祈祷这件事不要牵扯到自己。
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刘松友用紧绷的表情擦除地上血迹的样子。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