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有时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动了手,对方就已经倒下了。
这种行为模式让他树立了动不动就玩命的硬茬子形象,很少有人敢来惹他,但冯川知道,他的不可控就像一枚炸弹,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即使不至于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也终究让他平添了不少烦恼。
直到遇见慈默,他现这小家伙似乎总能在自己的火烧起来之前将其扑灭。
或许是自己觉得没必要跟这样呆头呆脑的人计较吧。
后来,冯川意识到慈默不仅可以灭火,还能把他从燃烧的火场中拖出来。
改变的契机是他失了手,为了不再被找上家门的催债的人逼迫,去干了利润很高的倒卖零件的工作。
但他还是被搞垄断产业的家伙现了,说他坏了规矩,仗着人多势众狠狠揍了他一顿。
当天晚上,冯川就拎着汽油,跑到他们的工厂将那里烧了个彻底。
报复完之后,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放过自己,便想离开一段时间,但那些人动作太快,半路截住了他。
把他身上的钱都抢走后,为的穿西装的人把脚踩在他胸口:“这么喜欢放火啊,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呢,是个心软的讲道理的人,没你那么粗俗,我的手段要温和很多,我想你会喜欢的。”
他被锁进了车里,开始时还不明白那些人把他丢在这儿就离开是什么意思,等到了中午,随着热度的攀升,他才感觉出不对。
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车里的温度可以达到四十多度。
他狠命地去砸窗户,在上面留下道道血痕,仍然是无济于事。
他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蒸笼中,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浑身烫,像是置身火海。
不知过了多久,撞击的声音出现了,时远时近,或许是幻听。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拉出车,拖到阴凉处的。
他只感觉到有人在往自己嘴里灌水,用毛巾擦他的额头。
他掀开沉重的眼皮,面前的景象开始聚焦
熟悉的脸贴得好近,似乎很是着急。
这兔子跑过来干什么,自己不是偷偷给他留了钱吗,难不成蠢到没看见?
他大脑一片混沌,用嘶哑的声音问:“你是肚子饿了,来找胡萝卜的?”
慈默没理他,以为他烧胡涂了,只是接着用毛巾给他降温。
他收到冯川的消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却现他的钱包忘在了自己这儿了,可能是昨天来吃饭不小心掉的。
没钱怎么出门呢,慈默觉得这人也太不操心了,拿着钱包就想赶紧给人送到车站。
走到一半,他路过一片工地时捡到了一块手表,仔细一看,和冯川那块一模一样。
去赶个车,怎么还掉装备呢?
免得他把证件也给丢了,慈默在周围转了一圈,证件没看见,倒是现了躺在车里半晕厥的冯川。
车玻璃是加强过的,用砖头都砸不开,幸好他在工地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钻头,才把人救了出来。
这里太过偏远,他只能自己先帮忙降温。
过了一会儿,他摸了摸冯川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可是冯川却突然来了力气,按住了他的手。
冯川觉得,自己像个干了一天热累重活的工人,终于拿到了一杯小冰块,不舍得吃掉,只能用额头贴上一贴。
从这一刻起,他觉得自己和慈默之间的关系突然改变了,更加密不可分。
他想,这兔子养的不亏,还能充当灭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