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欺负残疾人呢?
他把胖子拉到自己身后:“你为什么打他?”
冯川嗤了一声:“我打人还需要理由?你第一天认识我?”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慈默看见地上的纸袋,忽然想到这事应该和自己有关。
所以说到底,是冯川还在跟自己生气,迁怒了旁人?
慈默觉得有些对不住胖子,让他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胖子也被打怕了,借着好心人的搀扶离开,但仍有些放心不下慈默,好几次回头看他。
一旁的冯川见他们这样你来我往,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当着自己的面眉目传情起来了?
那个猪头,也配让慈默看他?
冯川愈恼怒,甚至开始骂起路人,众人有些畏惧,纷纷散去,角落里只剩他们两个。
慈默深吸一口气,觉得冯川和自己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了。
可能是觉得帮扶自己这么多年一点回报也没有,感情终于耗尽了。
既然这样,他还是和冯川尽快说清楚为好,两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自己不会再碍他的眼,免得殃及他人。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随便迁怒无辜的人。”他说,“但还是谢谢你之前的帮助,我一定会还的,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吧。”
冯川似乎没听懂,过了许久,才缓缓眨了眨眼。
他的声音像是经久未修的机械,只能艰涩地重复同样的话:“两不,相欠?”
第4章哥
冯川站在原地,不明白慈默在说什么胡话。
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记得,慈默以前很喜欢黏着自己的,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那个时候他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年少叛逆加上不愿意看见讨人厌的父亲让他几乎不怎么回家,整日在街上游荡。
但当时的冯川并不觉得自己在流浪,反而有种称霸一方的感觉,认为这几条街都是自己的地盘。
他第一次见到慈默,是在一个舒适的午后。
当天他正和另一个鼻涕虫小孩在楼顶上吃红薯,配上之前在小卖铺买的饮料,大骂这年头物价越来越高,下次不掏钱了。
结果一只鸟雀在旁边叫得他心烦,他恼怒地把饮料罐扔了过去:“滚开!”
没碰到那只鸟一根毛,楼下倒是传来一声“诶呦”,是还没变声的少年音,像是易拉罐成精了。
冯川把红薯皮丢开,站在废弃的大楼边缘往下看,一个小身影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衣服灰扑扑的,像个混凝土夹缝里长出来的潮湿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