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夏左右看了看,围墙有四五米高,上面还架着电网,这里真的是黑色公寓吗?
他犹豫了一下,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但没人来开门,易小夏心里开始不安。
这时,铁门从里面出‘当’的一声撞击,随即就是女人刺耳的尖叫。
易小夏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从铁门底下看到一大一小两双脚,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鲜血从门里面滴落,飞溅出数朵红梅。
很快,两双脚都消失了,他感到头皮麻,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
男人的脚再次出现了,铁门里传来擦洗声。
随后哐当哐当几声,铁门打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手里拎着铁棍,上面沾着血,问:“找谁?”
易小夏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拿出乌鸦啄来的那张纸递了过去。
男子看了之后,眉头皱成了一团,摆摆手:“进去吧!”
易小夏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眼神里露出了惊讶。
黑色公寓楼前是一片花海,满眼都是火红的玫瑰,芳香怡人。
他推着自行车走在花田小径上,心砰砰乱跳,满脸横肉的男子说:“我叫门房,是这里看门人,一旦进了黑色公寓,没有楼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去,知道了吧?”
易小夏一脸惊讶,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规矩!”门房一脸严肃。
易小夏沉默了,跟着门房来到了楼门前,将车子放在了一边。
黑色公寓是哥特式的尖顶建筑,有九层,从前面看,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黑色大铁门。
进入楼门后,易小夏闻到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地上落着厚厚一层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公寓是的结构是‘回形’的,尖顶是用彩色玻璃镶嵌而成,里面光线非常昏暗,易小夏站在中央天井抬头看了几眼,每层楼的四角都挂着大红灯笼,木头楼栏修有靠椅,宛如古代客栈。
一楼大厅的柜台前,一个干瘦如骷髅的老人拿着毛笔写着什么,门房敲了敲柜台,道:“来人了!”
枯瘦老人充耳不闻,门房凑到其耳边,大喊:“有——新——人!”
“哦……是老铁呀,啥事?”枯瘦老人推了推老花镜问。
门房指了指易小夏,枯瘦老人这才说:“又来人了哦!”
易小夏走到柜台前,只听门房说:“这是蒙老爹,耳朵有些背,眼神也不大好,负责这里的入住登记。”
易小夏点点头,蒙老爹问:“什么名字,哪里人呀?”
“易小夏,柳镇人。”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蒙老爹扯着嗓子说。
门房没好气地说:“别理他,你登记吧!”说着,将登记簿拉了过来。
易小夏登记时,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前面是一个叫宓妃的女子,再往前是白秋水、夏雪峰、唐子豪、白秋歌……
见到白秋歌的名字,他的心突突乱跳,掌心直冒汗。
登记后,易小夏被带到了三楼,门上菱形木牌写着[雨],他心里一惊,难道那人早就知道我会来?
房间里挂着竹帘,布幔,还有风铃,窗台上摆着几盆月季,桌椅板凳全是红木的,卧室里摆着一张雕花五彩轿床,纱幔用银钩挂起,散着胭脂香,好像女子的闺房一般。
门房笑了笑,面带苦色:“奇怪吧!这里以前住过一个女子。”
“她去哪里了?”易小夏问。
“死了!”门房指了指房梁:“为情,上吊自杀了。”
易小夏头皮一阵乍,仿佛头顶悬着一具女尸,披头散的,眼珠子凸出,伸着长长的舌头……
“没别的事,我带你去见楼主吧!”门房看了看绣花窗幔,眼神里带着忧伤。
易小夏放下背包,道:“走吧!”
二人踩着木楼梯一直到了九楼,停在了一个房门口,菱形木牌上写着[怜]。
门房整理的一下衣服,轻轻敲了敲门:“楼主,他来了。”
房里传来男子平静的声音:“嗯,知道了,你去扫厕所吧!”
易小夏一愣,要不是场合不宜,他差点儿要笑出声来。
门房走后,易小夏更加不安了,房里再次传来男子的声音:“门虚掩着,你进来吧!”
易小夏推门走了进去,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桌,空荡荡的。
黑衣男子背靠着椅子,手里握着一支钢笔,手边还有未写完的白纸,左手边摆着笔墨纸砚,右手边整齐的摞着一沓纸,台灯下,他的脸略显苍白。
易小夏停住身子,道:“纸条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