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拉说她自己已经死了,我一阵眩晕,双眼黑晕了过去。
我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舒拉一直在我耳边乞求:“答应我,答应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月光白花花的,是客房,白秋歌已经回来,他依然坐在窗下打坐。
我浑身被冷汗湿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对刚才的经历心有余悸,真是太吓人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呢?
我脑子里快转着,自从晕厥后,我的意识一直处于模糊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舒拉说她已经死了,这是真的吗?
既然她已经死了,那时我又在她的房间,我是怎么回来的呀!
我越想心里越乱,不知道刚才的经历是真是假,莫非我根本就没出去,那都是做梦?
白秋歌张开了眼睛,问:“你醒了,没事儿吧?”
我坐起身来:“有些头疼,刚才……做了一个怪梦。”
“你怎么跑到一楼去了,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还睡在那里呢!”白秋歌道。
我一阵惊讶:“是你把我带回房间的?”
“是的,我出去的时候见你在睡熟,等我从外面回来,却现你倒在一楼大厅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把你带了回来。”白秋歌道。
我瞪大了眼睛,心说真是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我去一楼时,见到了唱皮影戏的,还有众多的人,以及李娜医生他们几人,难道那都是假的么?
我把经过告诉了白秋歌。
白秋歌沉默了片刻,道:“这件事确实奇怪,你确定不是做梦?”
我点点头:“不是做梦,非常真实的。”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说。”白秋歌道。
我嗯了一声,蜷缩在被子里想着,其实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不久,我又沉入了梦乡,梦里锣鼓声喧天,皮影戏的鬼影乱窜,还有舒拉蓝色的眼睛,美丽的苗族女人油画,半截会说话的手指……
这一夜过的非常不好,真是梦幻连戏剧似的,早上醒来时脖子落枕了,硬邦邦的疼,浑身酸。
清晨的鸟鸣分外空灵,第一缕阳光洒下时,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正在刷牙,听到一个怪声喊道:“啊……不好了,死人啦,死人啦……”
这冷不丁的一声,我惊得呛了一下,一口刷牙水直接吞了下去。
我顾不得洗脸,直接冲出了房间,跑到一楼,现白秋歌、老板娘、秀英几人围在一起。
刚才叫喊的正是阿福,他全身抖成了一团,嘴里重复着:“死人了,死人了……”
我下意识往舒拉的房间看去,只见门帘抖动着,看来阿福是从那个房间跑出来的。
老板娘道:“阿福,你胡说什么呢,哪里死人了?”
阿福指着舒拉的房间:“老梦,是老梦,她死了,那个哑巴精神病人死了……”
老板娘一脸平静,好像早有预感似的。
秀英冲到了门口,看了一眼吓得怪叫了一声。
我心里吃惊,和白秋歌也去了门口。
我揭开门帘往里面看去,房间和我昨晚见到的一模一样,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披头散,眼珠子凸出着,舌头吐的老长,是被吊死的。
我见过不少恐怖的场面,但面对这上吊的女尸,还是头皮麻,腿肚子直转筋。
秀英问老板娘:“妈,老梦姐姐死了,咋办,要不要报警呀?”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道:“不用了吧,她是上吊自杀的,有什么可调查的?而且,她一个流浪的疯女人,就算报警,也不会有家属管的,到时候还会惹一屁股麻烦!”
阿福也连连说:“是,不能报警,这件事儿不能宣扬出去,不然耳东客栈就完了。”
我皱了皱眉头:“死了人还不报警,你说耳东客栈完了是什么意思?”
阿福颤抖着:“我……我是怕死人的事儿传开了,给客栈会带来不要的影响。”
这男人,一看就是个窝囊废,一辈子也只能当下人。
老板娘对我说:“如果你们想报警,就报警吧,反正我不会拦着的。”
白秋歌开口道:“死尸是你们现的,而且她是你们客栈的人,要报警也是该你们报警。我们只是住店的旅客,这事儿我们管不着,你还是再想想吧!小夏,回屋去吧!”
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而且人已经死了,又是一个疯女人,就算报警,也未必会调查出结果。
老板娘还是那么平静,她点了一根烟,躺在竹椅上吸着,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