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菩提念珠瞬间断裂,落在地上纷纷破碎,青铜古镜出‘咔’的一声轻响,从中间裂为两半,人皮的阴笑声更加刺耳。
我双眼麻黑,脑海里像是燃起了大火,灼热的刺痛传遍的全身,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不停扭动着身子,皮肤痛痒难当,简直就快要炸裂了一样。
很快,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了,皮肤变得通红无比,我咬着牙,看到汗毛倒立,张开的毛孔里,渗出了细密的血珠子。
啊……我惨叫一声,现自己的半个身子,变得血红无比,血管露出,红肉外面冒着热气,自己全身的皮肤,竟然在逐渐脱离身体。
我紧闭双眼痛苦的流着泪,喉咙里好似在燃烧,不敢放松牙关,生怕会失去控制,咬掉自己的舌头。
灼热痒之感慢慢退却,皮肤一阵清凉,开始冷,刺痛感逐渐消失。
我颤抖着,害怕的睁眼看去,只见旁边一个白花花的身影,长披散背对着我坐着,而自己,变成了血红的没皮怪物。
呜呜……我大声哭泣着,眼泪流到没皮的脸上,一阵痛痒,流到嘴角,咸咸的,甜甜的,混着浓浓的血腥味。
吱吱吱!几只老鼠在墓室里蹿动着。
我恐惧不已,只见它们探头探脑,然后噔噔噔跑到我的身前,用鼻子嗅着。
吱!一只灰毛大老鼠跳到了我的胸口,出了刺耳的叫声,其它老鼠纷纷跑了过来,开始撕咬我没皮的红肉。
我呜咽着,可怎么也动不了,老鼠吱吱声不断,牙齿磨的咯咯响着。
嗡嗡……嗡嗡……
一只苍蝇在月光里盘旋着,最后闻着血腥味,落在了我的脸上,大群的苍蝇嗡嗡响着,不断飞来。
我看向了殷小红,她早就痛的晕死过去了,而石棺上的人皮和之前一样,正对着月华吐纳着。
嘤嘤……婴儿般的啼哭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忍着剧痛看去,只见我的人皮缓缓立了起来,慢慢走向了石棺,走进了月光里……
我要死了吗?绝望笼罩了我,没想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
一道高大的黑影飘进了墓室,我双眼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听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清微降神,碧海青云,浮生若梦,画妖成风,摄!”
阴风吹过,我的身体再次刺痛起来,浑身的皮肤好像浇了开水,蚀骨的难受让我头皮麻,痛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我,俊美的脸上带着清冷,道:醒了?
我想要说话,却张不开口,眨了眨眼睛,现自己人皮不见了,皮肤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静静地看着我,嘴角的叛逆之色中,带着几丝怒气。
“是你……救了我?”我终于说出了话,看着白秋歌温文尔雅的面容。
白秋歌点点头,道:你受苦了。
我流出了眼泪: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
他轻抚着我的脸,拭去泪珠说: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抱着他哭泣着,身子颤抖着,他的手拂过我的长,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
夜静如死,天光见亮,白秋歌说:我带你走吧!
我看向了变成藏獒的殷小红,白秋歌叹息一声:七日之期已过,她的人皮已死,没救了。
殷小红还没有清醒,我看向了石棺里吸纳月华的人皮,问:她的人皮怎么办?
白秋歌说:她的人皮已生出了那人的头,异化了,只能顺其自然了。若是毁了人皮,她也会魂飞魄散,走吧!
出了墓室,白秋歌扶着我,二人在荒草孤坟之间行走,冷风咻咻,天边翻出了鱼肚白。
白秋歌说:我不能在白天行走,手机呢,我给青霜短信,要她过来接你。
我拿出了手机,白秋歌了短信,将我送到了北郊公交站,飘然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荒野里,我久久没有回头。
“小夏,你没事吧?”聂青霜下了车,抓着我的手问。
我点点头,说自己遇到了一些麻烦,将经过简短的说了一下,略去了白秋歌。
聂青霜看了我的手臂说:不好,你的手上出现了尸花,看来得去无漏寺找无花的师傅普度大师才行。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皮肤,表面有一层淡淡的白毛,还有铜钱大小的花纹,如一朵朵白野菊。
无漏寺在小青山上,距离县城大概二里地,坐了车,很快就到了山下。
一个小沙弥在山脚等待,道:青霜师姐,无花师兄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