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里笼罩着烟气,蜡烛闪耀着。
我跨出水晶棺,回头见白秋歌脸上盖着白布,可能是怕聂青霜觉吧!
不对呀,如果白秋歌和聂青霜都是虚云真人的弟子,那就是师兄妹,聂青霜怎么会不知道水晶棺里尸体的身份,难道聂青霜隐瞒了什么?
二人盖棺后,快收了香烛离开了太平间。
我问了聂青霜,她告诉我自己拜虚云真人为师,修道刚满三年,关于白秋歌的事,也是从师傅那里听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看来,白秋歌尸体藏在太平间的事,虚云真人并没有对她说,她更不可能认识我了。
白秋歌三魂可以聚阴身,应当见过聂青霜了,他用白布遮住脸,可能是怕聂青霜看到他和无花貌合神离,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吧!
不过,我心里有些担心,听白秋歌的语气,似乎对于无花带有恨意。
毕竟他是被佛道两派逼死的,自己的七魄竟然被普度大师聚成阴身,皈依佛门,以他狂傲忤逆的个性,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聂青霜担心无花不是那人的对手,让我自己小心,快离开了医院。
回到值班室时,李娜医生正在打瞌睡,我冷不丁推开门,吓了她一跳,阴阳怪气地说:“哎哟,易小夏你找死啊,吓死你娜姐了!”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大胸,道:“替你值了一小时的班,说吧,明天怎么谢我?”
我嘿嘿一笑说:娜姐,我带你去洗浴中心怎么样?
李娜医生打了个哆嗦,脸色白,道:哎哟,你可别提那什么破洗浴中心了,老娘去退会员卡,结果他们经理都上吊了,正在停业整顿呢!你说晦气不晦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娜姐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呢!
我心说娜姐啊,要不是你大嘴巴天天替洗浴中心‘宣传’,哪里至于没人敢去吗?没人去,自然阳气生气不足,阴气越来越重,那小日本鬼一闹腾,不死人才怪呢!
李娜医生哭丧着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是洗浴中心的经理知道她天天宣传,非得气的活过来不可。
一夜无事。
不过,第二天我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葛渡辟是我们医院的院长,也是主刀医生,真是人如其名,外号‘割肚皮’。
话说,当晚李娜医生离开后,我看了手机地狱鬼波的流量,流量条变成了黄绿色,流量只有五分之一,好歹是补了一点儿,我心里稍微踏实了。
最近怪事奇出,我心力交瘁,精疲力竭,爬在桌上,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
我睡得昏天黑地时,梦到有人推我,我破口大骂:贼日了的,推个屁,要死啊!
后来,我听到院子葛渡辟的爆喝声,惊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看,门口围着一大群护士医生,正在偷笑。
葛渡辟面红耳赤,气的直颤抖,手恰着水桶腰,胖手指着我,道:你你你,真是气死了我。
我心里也是吃惊万分,难道刚才是葛渡辟在推我,我在梦中骂出声了不成?
李娜医生在人群里,我看向了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小夏,了不起呀,竟敢这么骂院长,这医院,我就服你了!
我心中叫苦连连,只要葛渡辟高兴,随便打几个护士卷铺盖走人,那是家常便饭。就算不被开除,也会天天穿小鞋,看来以后是待不下去了。
果然,葛渡辟开口就说:“还想不想继续干了?”
我说:“院长,我错了,我真的是第一次,最近经常值夜班,实在太累了。”
当然,第一次是幌子,纯属套路而已,毕竟从小到大,犯了事的人,都会厚着脸皮说:我是第一次……
葛渡辟显然对这种套路已经烂熟于心,他这种老油条,对付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士气高涨,势如破竹!
我按他的原话摘录几句,让各位听听:
葛渡辟:易小夏,我经常看见你……
他口中的经常看见,纯属满嘴跑火车,属于自我满足,往自己脸上贴金,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葛渡辟:还有,我听人说你……
他口中的听人说,其实说自己胡说八道,哪有那么多人天天打小报告,难道医院都是汉奸不成?
葛渡辟:我说,你看人家都爱岗敬业,就你自己特殊……
他这又属于鱼目混珠,其实大家都一样,并没有那个特殊,毕竟工资就那么点儿,除非谁拿了好处。
葛渡辟唾沫横飞,端起我桌上昨晚的漱口水,一口喝掉,做了总结言:既然来到医院上班,就要认真负责,如果病人……
其实,对于病人,我们都非常关心。
不过,这次主要是骂了他,我想和病人没半毛钱关系。
当然,用病人为借口,是他经常惯用手段,我们医院的人,都早已了熟于心。
对付他的攻击,只要做到三条,便进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