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郁白轻轻推开阳逍,表情有些不自在:「没事……」
阳逍却闻到了他身上的血香味——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分明闻起来确实是血,又夹杂着香气,让阳逍一时间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血的味道。
阳逍犹豫着伸手往诸葛郁白肩膀上狠狠一戳:「你受伤了吗?」
「哎哟!」
诸葛郁白几乎疼得跳起来:「知道我受伤了还下这麽狠手!谋杀亲夫啊?」
「对不起对不起……」
他话说到一半却红了脸:「什麽亲夫啊!你……你不要脸!」
诸葛郁白笑嘻嘻地凑过去,在阳逍脸上用力亲一口:「迟早都是。」
「……我打死你!」
阳逍最终没能打死他,因为诸葛郁白确实受伤了,实在经受不住阳逍的一顿王八拳。阳逍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只见他袍子底下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渗着血。
阳逍从来没见过这麽严重的伤,一时惊呆了:「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伤得这麽重?」
他去山里抓熊了吗?还是跟老虎搏斗了?整个後背都在渗血……这是烂了啊?!
「哦……这是族长打的。」
诸葛郁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後把袍子拉起来,遮住身上的伤口:「我们族也有规矩,不能跟外人交往,现在我不仅把外人带进来,还要跟一个外人成亲,当然就受罚咯。」
他笑着将袍子掩上:「我早就想去找你的,但是因为身上的伤没有痊愈,就拖了几天。」
诸葛郁白面对的压力其实比阳逍严重得多,因为要娶一个外人到族里,那就说明,整个族人都要跟他一同承担风险。诸葛郁白的哥哥是族长,却并没有因为犯规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就网开一面,反而罚得更重。
他们有规矩,族中的人如果想娶外族,就要受八十一道鞭刑,这刑很重,一鞭子下去伤可见骨,体质弱一点的,或许就给打死了。
诸葛郁白受了。
只不过他觉得阳逍没必要知道,提起这件事语气也十分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受罚」只是被人剪掉脚趾甲那麽轻松。
阳逍听着,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掉下来:「是因为我吗?也……也不用受这麽严重的惩罚吧。」
——他顶多也只是被父亲罚跪,哪有抽鞭子的?看上去简直像受刑了似的……
诸葛郁白愣了愣,急忙帮他擦眼泪:「别哭啊……又不是打你,你哭什麽!」
「呜……」
诸葛郁白发现自己越擦他眼泪掉得越凶,一时不知所措:「别……哎,不许哭!」
阳逍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委屈道:「你……你干嘛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