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君?」
诡君叠代或是前几任诡君身上谜团甚多,「十三君」这个名字,隐约似曾听过。
「十三君,也就是主君的母亲。」墨影忽然叹了口气,「可惜诞下主君之後便灵力日渐衰微,最终还是落入血渊,亡故了。」
「原来如此。」苏伯琼听着他讲,「你同我说这麽多,不怕你们主君降罚?」
「这些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吧?」墨影挠挠脑袋,「况且……」
「主君那性子,就是想让你知道他近日不适,又不好意思说。」
「他不说,我便替他说。」
「若真要降罚,苏掌座也替我说几句好话才是。」
苏伯琼淡笑:「我不过是受诡君挟持之人,何谈说好话?」
墨影摇了摇脑袋:「谁说苏掌座是什麽受挟持之人?主君现下眼中望着的就是你而已。」
「咱们主君虽是脾性差了些,可总归生得还是不错的,可是承了十三君的气度。」墨影眼中甚是崇拜,「说到十三君的气度……」
苏伯琼听墨影敞开了话匣子,谈起了有关十三君的琐事,而这十三君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按理更是特别,可人间修界,并未有其画像,也是奇怪。
墨影说得酣畅淋漓,最後趴在苏伯琼案头,像是在求着他:「其实我们主君也是个可怜人,苏掌座今日忙完了,还是去看他一眼吧。」
「你去看主君一眼,他必然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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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宗师林(一)
苏伯琼倒也无需特意去看,他是要回自己的府阁休息的,而顾亭尘也赖在此处,抬头不见低头见。
眼下诡君撑着脑袋躺在床榻之上,偏是衣衫不整,露出一截染血的肩头。
苏伯琼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偏也不提那肩头伤痕,只冷脸说起正事:「天煞所扰不轻,但既然经过沧河,便也可能再度出现,届时便是彻底去除的时机。」
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将猜想抛出,等着顾亭尘应答。
不过此时的顾亭尘显然还未停止置气:「苏掌座,我好痛。」
「诡君。」苏伯琼沉声一唤,「诡君修为高深,愈合之力岂非凡夫俗子可比,倒也不必如此装模作样。」
顾亭尘将他言语细细品味一番:「装模作样……」
苏伯琼本在端坐,现下却又由那无形之力相引,一把被顾亭尘搂在了怀中。
他脖间掠过了诡君的鼻息,半晌才闻其言:「说到装模作样,你们这些正道,可比我擅长多了。」
「不过你们不是最讲求知恩图报麽?」顾亭尘道,「本君救了你,你该如何报答本君?」
苏伯琼道:「我身无奇物,你还有什麽要求的?」
「你的诚心。」顾亭尘在他耳边呢喃,「永远忠诚於本君,不背叛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