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陌脸上却无惊讶之色,倒是道:「原是如此,天下真是无便宜可占,多谢苏掌座赐教了。」
一旁公输家的小弟子扯了扯自家掌门的衣摆,公输陌才又道:「望来日向苏掌座讨教剑法。」
如是一说,他朝苏伯琼道了别。
「果真是登徒子。」顾亭尘身形未显,话却多了起来,「修行之途还没有起色,倒是盯上人来了。」
苏伯琼一面迈入祈星阁,一面实在忍不住道:「顾亭尘。」
顾亭尘听见他叫上这麽一声,语间又是一丝调笑意味:「如何?」
「别闹。」
苏伯琼心中一番话囫囵成了两个字。
顾亭尘平日显然不会听从苏伯琼之言安静下来,可越是临近祈星阁之顶,他越是觉得灵力有所逸散,嘴上又是数落了一阵公输陌这样那般的无礼,便真的不再开口说话。
苏伯琼走上元决所居之地,朝元决留下的金丹拜上一拜,才又离开祈星阁。
他心中怅然,甚至没听顾亭尘在此後叨叨了个什麽,便乘剑来到了自己在蓬莱府的居所。
仙府中的弟子大多同居於各处府阁之中,唯有少数弟子有单独楼阁。
苏伯琼就是这少数弟子之一。
他多日未曾回来,楼阁中不见什麽生气,好在有不少弟子轮番替他打扫,才免去了灰尘。
想不到此时回来,竟然是带着始作俑者重临此地。
顾亭尘此刻脱去了遁身之术,已显了身形,一来便坐上了软榻之上,道:「连酒都没有,你就是这样招待本君的?」
「你不是客,而是仙州祸害,我为何要招待你?」
苏伯琼并不想理他,只盘坐在一旁,自行调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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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睁开眼来,苏伯琼才发现顾亭尘也盘坐在了他跟前,一手撑着脑袋,见他不再闭眼,才开口道:「这蓬莱府中什麽都没有,真不知你这大半辈子待在这里,有什麽乐趣可言。」
苏伯琼只道:「我有无乐趣,又同你何干?」
顾亭尘听闻此言,虽是不恼,可不知是心中斗上了什麽气来,又是伸手抬起他下颌:「本君说过,你已经成了本君的炉鼎,今时往後,再也不能同本君相离。」
苏伯琼已然认清这现实,此时顾亭尘这麽一说,倒也不足以令他讶然。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我之喜怒不过都是你的笑柄,又有何分别?」
顾亭尘听他这麽说,倒是真来了气:「你当我是随便给心头血的人?」
苏伯琼别过眼去,不再看他。
顾亭尘又是轻挠他下巴,心下有了主意:「你既不给本君找酒,那本君便去自寻……」
苏伯琼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可又是一道呼吸之间,墨影便再度出现,拂过他二人身形,又是掀来一阵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