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下这灵器,也代表了掌座对弟子的厚望与期许。
不过浮玉同他的灵识相连,自然也有了相互的联系。先前因元决尊者仙逝,浮玉之上起了裂痕,也对他的灵识有所反噬。此时顾亭尘手抚浮玉,也不知是暗自施下了什麽仙诀,犹如在他身上蜻蜓点水,又掠过了难以言说的悸动来。
「可真是愚昧了。」顾亭尘见他耳尖又再次浮红,方才心满意足似的放过了浮玉,「你留在此处,可是比仙门还安生。」
「谁知道外面有多少个徐青氿呢?」
顾亭尘一嗤笑,又抬起手来,轻抚着他的面颊。
衣。带落地,腿。股间掠过一阵清凉,又因为手掌的几分粗粝生出了沸腾的热气来。顾亭尘接着附上一吻来,唇舌扰动的节律同身下的暧昧相合相应,生出了同以往全然不同的刺激。
「不……不要……」
苏伯琼口中呢喃,顾亭尘却充耳不闻,反倒是自顾自加重了力道,吻得也更深更浓。
瀑雨冲刷般的感受惊掠而来,惹得血液潮动,呼吸渐乱,等到惊雷掠顶,这热气也转为了顾亭尘掌中以及衣摆之上的一片潮润。
苏伯琼不住喘息,顾亭尘却是将泛着腥稠的手递到他眼前,偏是挑了一下眉头问:「不要什麽?不要停,对麽?」
「你……」苏伯琼别过眼去,「竟在此地……」
竟在此地行此污秽之事。
饶是心中这般想着,苏伯琼却也难以开口。
毕竟方才,他也真是由顾亭尘牵着鼻子走,自控不得。
「你说得不错,此地确实不好。」顾亭尘像是在认真同他商榷,「那你说,换到哪儿处更好?」
「是本君的华池,还是诡阁?」顾亭尘的声音泛着喑哑,「亦或者,你更为习惯的大殿?」
苏伯琼再是忍耐不得,只道:「不可!」
这一声道得有力,直将沉睡的巨龙都搅醒了几分。
顾亭尘听闻赤龙吐息,不禁一笑,又将衣衫给他拢上:「今日并非良辰,就算是你想要本君,本君也难以垂怜於你。」
听闻顾亭尘这般一说,苏伯琼心中恼恨,脱口便道:「谁愿你垂怜?」
不过他此时气息不稳,声色之严厉在方才那声「不可」之上已然用尽,倒显出几分柔弱,因而一声反问更像是在朝顾亭尘撒了一娇,质问不成,惹得诡君又是一面拭过浊污,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
赤龙惊醒之时,苏伯琼的衣衫已由顾亭尘亲手系上,面上潮红来得急,散得却也快,此时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冷白,不过较平日多了几分气色。
独目赤龙此刻道:「主君,方才属下灵力都用在祭祀上了,因而睡了过去。」
他解释了一番,顾亭尘却是不甚在意:「无妨,本君知道。」
赤龙又是一吐息,道:「方……才……可发生……了什麽?主君……还有何吩咐?」
这般一问,顾亭尘和苏伯琼却双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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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总觉方才定是发生了什麽,然而顾亭尘不说,他自然也不好多问,再是一吐龙息,原本散在四周的浮玉忽然脱离了苏伯琼的掌控,竟是绕着浮空的断指转上了几圈,最终才归於苏伯琼的乾坤袋中。
那三根纤长的断指犹如新蘸了生气,其上乌青片刻之间就已经褪去,重现了细腻如玉的色泽来,最後又由巨龙吞食入体。
「亏得主君……思虑周全,有这……这灵器浮玉相辅,血祭所用之时……大大缩短。」赤龙眼中之光亮得更明了几分,吐字更为圆实清晰,「而今已……成了。」
「没有思虑,不过是碰巧罢了。」
顾亭尘一笑,又瞥了眼苏伯琼。
苏伯琼此时心神归定,可一同顾亭尘对视,又难免心神恍惚起来。
谁知顾亭尘面上变化,也能令他心头微颤,竟是连带着生出几分浮想联翩来。
所幸顾亭尘此时的心思并不在他面上微动之上,不然恐怕又是一顿纠缠不已。
「想不到这浮玉还有如此作用……」顾亭尘又道,「这蓬莱府和诡域,可真是渊源不浅。」
连道了两遍「渊源」,顾亭尘又将目光折转至了苏伯琼身上:「也不知道是谁欠谁。」
苏伯琼止了恍惚,思索起蓬莱府中种种传闻来。
修行之路漫漫,平日习剑忆诀於大部分弟子而言十足枯燥无趣,众弟子没少聚在四处角落谈些或真或假的东西。
先前倒不是没有过千年以前的先代诡君同蓬莱府此前掌座的种种纠缠,不过大多都是个别弟子瞎掰出的,全然没有证据相凭依,没有多少可信,只当府中一部分弟子闲时解闷。
顾亭尘又道:「想到这麽了?这般入神?」
苏伯琼怕他如方才那般伸手便开始胡闹,於是不住退後了半步,道:「诡域煞气害人,蓬莱府中人,自是古往今来替天行道,同诡阁有所牵扯,也不足为奇。」
顾亭尘道:「原是如此,你说的倒还是有理。」
赤龙听着二人相谈,说:「属下虽记得不太清……但千年以前,诡阁……诡阁之主也曾帮过蓬莱的……」
此巨龙鳞片特殊,又身长达数丈,称得上是古兽。
苏伯琼知古兽虽归附了诡阁,可到底性灵,不会轻易吐露谎言,以生不快。
况且赤龙仅仅识得顾亭尘,并不识得他这个蓬莱府弟子,现下所述不过是将心中所知一五一十地禀告於诡君,更是没有平白扯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