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困於此,在最後的时日也无法再同师尊见上一面。
念及此,那恨意在心中翻滚。
他实在是恨眼前之人,恨顾亭尘的所作所为,将他置於了无能为力之地。
修为虽保,神智尚清,却只能囿於一小方天地,着实可笑又可悲。
「山河印?你那师兄不开口,本君也难寻。」
苏伯琼微一拧眉,顾亭尘在先前便问过徐青氿,如今还未得手,说明山河印藏匿之处确实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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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尘将花瓣揉碎於指尖,指腹淌下几滴殷红,随即在苏伯琼的墨发上倒弄一阵。
花香立刻馥郁起来,衬着顾亭尘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暧昧:「山河印早晚都会落到本君手上,本君都不急,你急什麽?想让这东西归於蓬莱府吗?」
苏伯琼抿唇不语。
顾亭尘接着道:「入阁之人皆会受本君训诫,重要之事我会一桩一桩地教你,何苦心生不满?」
「如今你的差事就是做本君的炉鼎。」
诡君指端沿着长发润潮再次一路攀援而上,最终在苏伯琼脖颈一侧轻点两下:「身为炉鼎,首要就是不能离开我身边。」
苏伯琼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几分,下巴再度被顾亭尘控紧,眼神不由再次注目顾亭尘幽黑的眼眸。
「怕什麽?本君说过,不喜强迫於人。迟早有一天,你会求着我。」顾亭尘拇指抵住他齿关,轻轻撬开了一个缝隙,指腹慢慢划过牙列,「求着我垂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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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炉鼎(二)
苏伯琼齿端被抵,此时受言灵所缚,不能轻易咬下一口,全然只能轻含住顾亭尘的指端,像是在巴巴地讨好着面前的诡君。
顾亭尘的指尖却也没在他唇齿间流连太久,反倒是抽离出来,微微一勾,拂去了他面上水珠,接着落唇而下,印上了湿漉漉的一吻。
「你需得留在我身边。」顾亭尘眼睛里泛着幽沉,「否则你也难活。」
苏伯琼方从吻中挣出一口呼吸,听到顾亭尘这麽说,总觉着话中还有别的意味,然而池水雾气湿暖,附着花香迷离,教他难以仔细思索。
许是顾亭尘察觉到他走神,於是再次轻抬起他下颚,问:「在想什麽?」
苏伯琼嘴唇微张,浅呼几口气,才道:「我在想……」
诡域之中危险重重,但这几个月他也尽可能地走了一遭,对此不会是一无所知。
此地万煞交叠,而诡君执掌中枢诡阁,此时像是急需一个炉鼎,大抵也是遇到了什麽困境……
这时他心下有了猜想,望着顾亭尘:「你的境地,也并非是好。」
「你说什麽?」
顾亭尘手指顿了一瞬,但不见得恼怒,似是颇具耐心,等着他的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