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抱着一捆竹子做什么。”
宋听婉不言,只是沉默的走到常来的铺子门口。
雾气的眸子微抬,却一愣。
这里哪有什么首饰铺。
只有一间空荡的,破败的竹屋。
“阿婉,站在这里做什么。”
宋听婉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两步,“竹阿叔的铺子呢。”
那族人奇怪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破败的竹屋,“什么竹阿叔,咱族里有这个人吗。”
“你说的铺子,不会是这间竹屋吧?不是都说这间铺子不吉利,便一直空在这没人租吗。”
手忽然一软,险些没抱住竹子,宋听婉双目茫然,不解道:
“竹阿叔在这开了二十多年的首饰铺,我的这些首饰都是他做的。”
她说着,将竹子小心的收回芥子空间,并且布下一个结界不让空间内别的生灵靠近。
随后搬出了储物空间里,如一人高五人宽的首饰柜。
“我瞧瞧,这些首饰竟这般精巧!阿婉啊!婶婶能不能复刻这个款式呀?”
一条街的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方才还唏嘘说竹阿叔唬人的婶婶,竟像是没见过那些首饰一样的稀罕。
宋听婉无声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略微有些哽咽的看向婶婶,“您方才不是还说,竹阿叔做的白玉兰簪是唬人的吗。”
被她问着的那位婶婶疑惑的指了指自已,“我吗?什么白玉兰簪,竹阿叔又是谁。”
一条街的人都迷茫的看向宋听婉,纷纷问竹阿叔是谁。
心口突然就闷得难受,宋听婉收了首饰柜,拨开人群往家的方向跑。
少见的,失了仪态模糊了眼。
那位婶婶在她跑走后,默念了一句竹阿叔三个字。
越念越觉着顺口,更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竹屋。
“这铺子,怎么这般破败…”
“你别说,我刚刚还多瞧了它两眼,总感觉好违和。”
“我方才居然下意识想走进去,可是我今日出门只想去首饰铺啊。”
一群族人们摸不着头脑。
而宋听婉一路跑进了爹爹的院子,将抱着灵物的爹爹拽了起来。
“竹、竹阿叔!”
“别急别急,喘匀气再说。”宋朝玄拍了拍她的背。
宋听婉深呼吸两口,发髻上一对铃兰步摇也歪了,缓了好久才重新道。
“竹阿叔将白玉兰簪掷入我眉心后,他变成竹子消散,族人们都不记得他了…”
她紧盯着父亲的反应,竹阿叔与她们家的关系一直很好,经常会来家里喝杯茶。
可惜,爹爹的反应让她失望极了。
宋朝玄看着她急切的目光,不解却沉了沉眸,“你说的名字,我并未听过。”
据阿婉所言,族人们都不记得这位竹阿叔了,但他亦是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显然,连他也没了记忆。
宋听婉喉间紧紧的,忽然想起来什么。
“那白玉兰簪呢,爹爹记得吗,还有我这些首饰。”
华丽炫目的首饰柜重新出现,直接将坐着晒太阳的宋朝玄,尽数遮到阴影之中。
宋朝玄挑眉,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片刻,在女儿期待的目光下摇了头。
“白玉兰簪是我族祭那日所戴,爹爹也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