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传来加茂鹤的声音,禅院信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直接去见加茂鹤,但现在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决定的了。
虽然从整体来说,依然保留自身记忆、情感,甚至术式都还能自如使用的禅院信仁,哪怕是身为傀儡,也有极高的自由度。
但兰波的彩画集有一个最底层的植入式命令,那就是“不能主动暴露傀儡身份”,再加上刚才下的指令,现在的禅院信仁只能乖乖地把会面相关的消息传递给兰波。
而这边的夏油宅中,醒来后惊恐地现自己没了丁丁的男人,哀嚎的声音尚未出,就被五条悟又一拳揍晕,看得旁边也刚刚恢复意识的女人浑身一颤。
“……杰,我真的是被迫的,我……”
女人惶恐的声音响起,随后又被打断。
“老子说了让你们闭嘴吧。”
五条悟掏掏耳朵,想要如法炮制打晕女人,却被夏油杰制止了。
“悟,不必了。”
咒灵操使看了眼女人那张记忆中慈爱关切,现在却面目可憎的脸,
“阿姨,我们不会杀你的。”
女人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你和旁边这家伙也不是夫妻,如果真的不想死,就离开这个国家,随便去哪吧。但是……”
无声哀嚎的咒灵从背后贴上了女人的颈,顺便也卷住了一旁男人的身体,术式动。
女人惊恐地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静音的能力,就是能够夺走人的声音,除非静音死亡或主动解除,否则是不可能被解咒的。”
夏油杰平静地解释,
“你可以走了,阿姨。”
拖着男人死沉的身体,女人扭头看了看居住多年的夏油宅,门口暖橘色的灯光下,站着熟悉又陌生的养子。
其实想道歉的。
眼泪涌了上来。
但没有意义了,也无法再说出口了。
女人垂下头,并非出自恐惧的泪水晕湿了皱巴巴的上衣。
“好啦,杰。”
五条悟从背后拥住挚友,看着离去的女人的背影,和被拖行在地上的男人的身体,
“以后过年放假,都可以来跟我一起咯。”
我会成为你的家人。
这样肉麻的话五条悟说不出口,但夏油杰能够领会,咒灵操使轻轻点头,翘起的丸子头蹭着六眼神子的心,带来酸涩又酥痒的触感。
“他太温柔了。”
屋内的兰波评价着黑的学生,
“不适合这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