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降临时，红梅窗前开，朦胧苏醒时，疑似暗香来。
云昭昭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身侧是空的，被褥凉的。
她忍着全身的酸痛，扶着腰坐起来，微微扒开床幔，探出头去。
祁煜正坐在软榻看书，小桌花瓶上插着几枝红梅，含苞待放，淡淡香气弥散开。
“煜哥哥。”
祁煜闻声抬眸，床幔里探出一颗脑袋，大眼睛滴溜溜望着他。
他走过去，拉开床幔，弯腰与她对视：“怎么不叫夫君了？”
她脸唰得一下红透了，昨夜雨疏风骤，她被哄着叫夫君的情景，一股脑涌上来。
祁煜眼通红，绷紧的力量下，藏着疯狂。她声声的夫君，湮灭在狂风暴雨里，她像粘板的鱼，随意摆弄。
“嗯？乖昭昭，日后唤夫君好不好？”他亲吻她的嘴角，耐心诱哄。
云昭昭有些懵，眼前的人像是冰山融化，谪仙入世，眉眼间温柔如风，美得移不开眼。
“夫君。”她乖乖听话，声音娇软里有些沙哑。
祁煜搂着她的脖子，慢慢啄吻，轻笑：“我家昭昭，真乖。”
他想替她更衣，她羞涩的死死抓住被子，只好唤人进来，他去安排午膳。
等她梳洗完，祁煜端了碗鸡汤，坚持喂她。一开始的生疏，慢慢熟练，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艰难喝完。
窗户上透出的白，屋里很亮堂，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外面下雪了。
她抓着他的衣袖，眼睛都亮了：“煜哥哥，雪还下吗？雪大不大？我想堆雪娃娃。”
“叫我什么？”
“夫君，好不好嘛？”
她晃着他的手，抬起头望着他，眼睛弯弯，嘴角翘起，声音娇软清甜。
祁煜闭上眼，克制想抱她上床的冲动，再睁眼低头去亲吻她，呼吸交融中道出好。
两人安静用完午膳，祁煜让人给她换个厚的衣服，又披上红色斗篷，拿好手炉，才带她出去。
雪还在下，洋洋洒洒，像鹅毛落下，地上铺了厚厚了雪，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
豆蔻撑着伞在她身后，长风他们拿着铁锹，装来很多雪。
祁煜沉思片刻，拿着铲子开始堆，根据心中的模型，慢慢勾勒，堆出雏形后，再一点点雕琢。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雪娃娃站在在院中，活灵活现，隐约看出是个七八岁的女娃娃。
霜刃端着托盘过来，放着帽子、珠子、衣服等装饰，云昭昭早等得心痒痒，把手炉给豆蔻，开始打扮雪娃娃。
她拿琥珀色珠子放眼睛，粉色月牙当嘴巴，随着托盘东西减少，雪娃娃变成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豆蔻惊喜得叫道：“王妃，这雪娃娃还挺像你呀？你七岁那年有次进宫，就是这个装扮。”
云昭昭仔细打量，真与幼时的她很相像，忍不住抬头望去，看见他眼光里，都是宠溺的笑意。
她鼻子一酸，踮起脚，伸手去够他的脖子，他体贴弯腰配合，手还扶着她的腰，给她助力。
“夫君，那天我说的话，其他人都当笑言，你是认真放在心上了，对吧？”
云昭昭心里满满的，眼眶瞬间红了，睫毛的泪珠要掉不掉，就这样目光灼灼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