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灼垂下眼睫,看向她的时候笑了一下,眼眶控制不住,有点红了。
心脏揪着,疼得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几分喑哑,说:“沈珠楹,你亲我一下。”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沈珠楹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瓣,间隙说:“傅斯灼,我不用你心疼我。”
“我现在有妈妈和姐姐,有外公外婆,有你和奶奶,还有很多很多关心我的朋友。”
“我靠我自已在京北市开了一家喜欢的花店,买了一套不大的房子,还养得起一只大肥猫。”
“我今年二十六岁了,耳朵上这副助听器已经陪伴了我十四年。”
“可是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已经让我比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活得漂亮。”
“傅斯灼。”她看向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傅斯灼沉默片刻,轻轻抚摸她小巧白皙的耳朵。
“因为我比别人多了两只耳朵。”
她指了指自已红色的助听器,蓦地笑了。
傅斯灼静了片刻,也笑了,点了点头,说:“沈珠楹,我知道。”
我知道你足够乐观,坚强与优秀,所以你可以这样笑着,若无其事地对我说:“没关系啊,明明一切都很好。”
但也因此,我会更加心疼,也会更想把这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而让遗憾少一点,再少一点。
我有多心疼你,就有多爱你。
而沈珠楹看懂了他的眼神,她撇开眼,故意又摸了把他的腹肌,转移话题道:“我们今天……就这么睡了?”
“你还想干嘛?”他如她所愿,也转移了话题,故意问。
干你。
这话太糙了。
沈珠楹没敢说出口,她“哼哼”两声:“没想干嘛。”
傅斯灼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哄道:“我们的第一次……现在这个心情,不太合适。”
他也不想,让她以后回忆起来,拥有的是这样的记忆。
跟她那个生理学上的父亲有关的记忆。
沈珠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卷着被子滚到另一头,蒙着被子,说:“行,那我睡了。”
“这是我的房间,傅太太。”他提醒。
沈珠楹声音闷进被子里,烦:“你去隔壁睡。”
“我比较认床。”
“……”
娇贵的大少爷,烦。
沈珠楹裹着被子打算去隔壁,却又被男人给提溜到了他身边。
他抱着她,声音有几分哑:“干脆一起睡吧。”
沈珠楹迟疑了几秒,看了看自已身上裹的被子。
裹得这么严实,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总不能在梦里把他给吃了。
“那……好吧。”她不忘提醒,“你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喔。”
半小时后,黑暗的房间内,沈珠楹妥协一般,又重新戴上了助听器,很小声地喊:“傅斯灼。”
“傅斯灼。”
“……嗯。”男人声音压抑着,很哑。
“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没有。”傅斯灼手搭在她被子上拍了拍,哄着她,“那老公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沈珠楹弯了下唇:“好。”
男人声音缓缓流淌在卧室。
“从前,在一个充满魔法和奇迹的森林里,住着一位名叫珠珠的花精灵。”
“怎么又是这个故事?”沈珠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