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道:“你素来警惕,去外边看看顾家没有人留在门外守着?”
霍峥没有立即应声,继续挥笔写着什么。
春枝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应声,忍不住走进屋子,来到霍七面前。
霍峥刚好写完一封信,吹干墨迹,将信纸折了起来,放进信封里。
他做这事的时候目不斜视,好似春枝进不进来,对他都没有半点影响。
春枝问他,“你忙完了没有?”
霍峥“嗯”了一声,语调平平,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春枝站在桌案旁,再次开口道:“玉珠要走了,你去外面看看顾家有没有留人看着她。”
霍峥挑眉看她,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春枝抿了抿唇,凑过去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分。
她立刻退开,却被男人揽住了腰身,又深又急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霍峥将她抱坐在桌案上,南州诸事烦扰,他只有跟春枝缠绵时,才能得到这片刻欢愉。
但春枝只有在夜里,在罗帐遮掩的床榻上才会主动。
白日里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连眼神都不敢跟他对视。
怕他会吃了她似的。
霍峥对此很是不满。
春枝既然做了他的人,就应该完完全全属于他才是。
吻了不知道多久。
春枝觉得嘴唇都要被他吻破了,有些许的疼。
霍峥才放开她。
春枝气喘吁吁,双颊带着红晕,眼攒桃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峥把春枝从桌案上抱下来,双脚着地时,她都有些腿软地站不稳。
霍峥低低地笑了一下。
春枝脸红地更厉害,伸手推了他一下,“快去看看。”
霍峥这才把信件揣进衣袖里,缓步朝门外走去。
春枝透过窗户,看着他打开院门,朝外头看了片刻才折回来。
她揉了揉脸颊,迎上前去,“怎么样?外头有人吗?”
霍峥一本正经地说:“有。”
“我就知道!”春枝气愤道:“我就知道姓顾的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玉珠。”
霍峥看着春枝为了小姐妹气愤不已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但不一定是顾家的人。”
春枝顿时:“……”
她忍不住道:“我让你看看外头有没有顾家留下来的人,你、你是怎么看的?”
霍峥道:“你刚才问的是外面有没有人。”
春枝刚要说话,又听见他说:“外面有人。”
“但不一定是顾家的人是吧?”春枝都能猜到男人后面要说什么了,没好气道:“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她说着,直接进了隔壁的屋子,跟玉珠说:“外面人来人往的,要是看到你,再把行踪透露给顾家就不好了。这样,你穿上我的衣衫,打扮成我的模样,到渡口坐船走……”
临水镇是水乡,渡口每日船来船往,到哪里的都有,而且水上行船,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个把月,岸上人想打听船客的行踪也打听不着。
这对此时的玉珠来说,坐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玉珠点点头,“我想的也是乘船离开。”
春枝道:“我去给你找身旧衣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