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怀孕,不过是想逼他回去罢了。”
“我知道。”
苏晓兰语气笑意不减,甚至带着一点阴谋得逞的窃喜:
“告诉你霍澜之位置的信,是我寄给赵德民的。”
心满意足地看到秦婉睁大眼睛,苏晓兰笑得愈发开心。
“我不在乎了,秦婉。”
“名誉也好,霍澜之也好,你想要就全部拿去吧。”
“来到西北我才知道,巷子里那点男女之事,和国家生死这种大事比起来,判若云泥。”
她有了灵魂相交的人,有了无法被替代的目标。
她喜欢沙漠的一切,就像被困了很久的鸟,第一次知道可以飞上天空。
秦婉不理解她眼里的期冀和幸福。
她只来了西北三天,就被这里变化巨大的温差,难以忍受的空气质量折磨得苦不堪言。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里呢?
秦婉不理解,却忍不住去想。
苏晓兰口中不被任何东西拘束的生活,是会更痛苦,还是更幸福?
苏晓兰没有送别秦婉和霍澜之,只要秦婉转告霍澜之,别再回来找她:
“李婶说不定就是因为担心他才病的,有家庭有老婆,别总跟着我们这群疯子乱来。”
车子在黄沙上带起阵阵烟雾。
霍澜之要人带给苏晓兰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她常同他写信。
苏晓兰嗤笑戏谑,收到霍澜之来信后,看也不看便丢进焚烧的火炉。
“听说霍澜之最后还是同秦婉离婚了,因为她没能救回他的母亲。”
赵决川回去处理赵德民丧事之后,给她带回霍澜之的消息。
“那边的婶婶还说,当时秦婉都已经怀上了,听说这件事后,在家门口跪着求了他好久。”
“霍澜之心软了?”
柴火霹雳啪啦,苏晓兰说不清她是什么滋味。
“没。”
赵决川同她一起坐下:
“他说她不要脸,哄着要了他的孩子,拿霍家唯一的根威胁他。”
“然后,秦婉就在水里下了杀虫的药,搞得霍澜之吐白沫不说,还将他拖到街上足足砍了二十刀。”
“不说了。”
苏晓兰灭了火,觉得今晚的西北格外冷。
秦婉终究没走出那座封建的笼。
又或许她走出来了,只是走得太晚,没了飞上天空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