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真厌嫌你的身份,当初落水时就根本不会去救你。”
“现在婚礼是你的,好名声是你的,苏晓兰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总把这话挂在嘴边干什么?”
“不是你要晓兰把衣服送给秦婉的,现在又发什么脾气呢?”
看着秦婉又要哭,李婶心里的不耐烦同树上的蝉般闹腾。
“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澜之反应过来说得有些重,道歉后又向李婶解释:
“秦婉结婚后便处处讲究克勤克俭,后来服丧,又素服白衣穿了好久。”
“好不容易回家,我想让她轻松些,穿点喜庆的衣服。”
“但这毕竟是晓兰的婚服,她穿穿也就罢了,怎么还能随意裁剪呢?”
他看到有些土气的袖边才想起来。
当初苏晓兰打样时,曾给霍澜之看过婚服图稿。
是他不希望裸露双肩,吻着她的发丝说:
“晓兰,我希望等到婚礼那天,你的美好,只有我一人能看到。”
苏晓兰当时红着眼睛说知道了,后来听他要出借衣服时,也是红着眼睛默许。
霍澜之叹气:
“她当时要是听点话,别那么斤斤计较,我也不会让别人穿了她的婚服。”
“你在外六年,自然不知晓兰受的苦。”
李婶冷哼一声,提起苏晓兰就难受。
“不是她和人斤斤计较,不是她满心为这个家操劳,光凭你每月寄回来那点毛票,我们娘俩早饿死了。”
她知道霍澜之这些年一直在给秦婉偷偷寄钱。
也知道,秦婉落水,很有可能是自导自演,故意陷害苏晓兰。
但为了霍澜之,李婶只能看着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姑娘,孝顺六年后被赶出这个家。
“晓兰是不会回来了。”
李婶捏着霍澜之的手,剧烈咳嗽后哑声道:
“秦婉这个丫头,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知道母亲是为让他有个好名誉。
霍澜之尽管心里不情愿,面上也只得点头。
从前总热热闹闹的家,不知为什么静得有些不适。
他抬头看着满屋挂起的红稠,又看向窗户上贴着的大红窗花。
霍澜之有些恍惚。
他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午后总喜欢躺在这一块休息,醒来就能看见苏晓兰收着晾晒的被子,发丝被阳光照得金黄。
那才是他该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