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苏晓兰回来,倒是把憋着的火通通发出来。
“还教唆妈帮你出气。”
“书读不好,小市民的尖酸刻薄气信手拈来,怎么配得上团长夫人身份?”
“你说什么?!”
苏晓兰没当回事,李婶却瞬间变了脸色。
“晓兰当初可是考上京城大学的,要不是为了你,她就是老师!是教授,你算什么东西,敢说她配不上你?!”
李婶心脏本来就不好,就会更是气得难受。
苏晓兰慌忙去扶她,想劝李婶算了,嘴却怎么也张不开。
如果不是霍澜之。
她该和秦婉一样,拿着录取通知书上大学。
六年前,苏晓兰递交政审表时,被霍澜之拦下了。
他马上要跟着部队去边境,临行前,拜托她照顾病重的母亲:
“我喜欢你,晓兰,等我回来,就娶你为妻。”
苏晓兰妈妈就是在爸爸行军时病逝的。
她知道回来见不到亲人是什么滋味,对同在部队大院长大的霍澜之,心里本来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苏晓兰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将录取通知书塞进了箱底。
红印章的牛皮信一直放到发黄。
曾经说会爱她一辈子的人,却早忘了她闪烁的状元身份,说话间不由自主带着对乡下妇人的瞧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苏晓兰强忍眼眶中的泪水,霍澜之突然就想起当初她送行的样子。
小小的个子死死追着车队,一路平安四字,句句泣不成声。
“我知道你买条鱼回来不容易,可婉婉。。。。。。”
他看了秦婉一眼,最终还是觉得苏晓兰小题大做。
“今天去部队大院吃吧,食堂那边多了不少新菜,顺便跟我的队友说说婚礼的事。”
苏晓兰没有接话。
霍澜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从前听到这种话都是肉眼可见的开心,现在却淡漠地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踌躇要不要说什么,衣角却被人小心地拽了拽。
秦婉难受得将鱼汤都吐了出来,盯着衣服上水渍小脸发烫: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澜之,你能不能把你的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