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眉头直跳,这皇后突然讲道理了,定然是隐忍不发,到时候秋後算帐,遭殃的还是他。
真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大监连忙识趣的说:「要不奴才还是去给你通报一声?」
皇后已经失去耐心,脸上染上了怒色:「万事以国事为重,你速速退下,再磨叽,本宫可要发火了!」
大监巴不得一声,忙退了下去:「奴才告退,有什麽需要皇后娘娘就知会奴才一声!」
大监弯着腰退了下去,一回到房中,就有小太监替他披上狐皮大氅,递上手炉,巴结的说:
「爷爷,外头这麽冷,您一趟一趟的出去,真是遭老罪了,快喝口参汤,暖暖身子!」
大监呷了一口参汤,不露声色的说:「皇后娘娘金尊玉贵的都在外头站着,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怎麽能一直躲在屋里!」
「爷爷说的是,孙儿受教了!」小太监那身子弯的,都快趴在地上了。
大监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小太监上道的来替他捏肩捶腿。
窗外的雪花已经变成鹅毛大雪,小太监瞄了一口门外,皇后娘娘和她的嬷嬷身上已经覆了一层白雪。
小太监便问:「爷爷这雪越发的大了,咱们要不要再去劝劝皇后,或者给她送个汤婆子!」
「没有听到皇后娘娘说吗,不许去打扰她!」大监又呷了一口参汤,这皇后趾高气扬,从来不把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当人看,该做的该问的都问了既然她喜欢表现,就由着她吧。
横竖自己已经三催四请过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雪渐渐停了,但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至,气温骤降,皇后虽然是有备而来,穿得极厚,但还是冻得浑身发疼。两只脚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她身旁的馍馍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到底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心疼的说:「娘娘,要不咱们回吧,糟践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皇后强压住心头的火气,哆哆嗦嗦的说:「皇上这是故意要给我难堪呢,想要成大事就得能屈能伸,在等等吧,他还真能让我冻死在这里不成。
这个狗太监,方才左一趟右一趟的来,如今需要他的时候连面都见不到了,果然是狗仗人势!」
大监见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出来,满眼心疼的说:「哎呦,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呢,皇上真的是有重要的军务要商量,不管了,奴才这就去给你禀报去!」
说完,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进了龙华殿。
很快,皇上就小跑着出来了,他疾步奔向皇后,拉着皇后冰凉的手说:「皇后,你这是做什麽,要见朕直接进来就是了,怎麽在外头顶风傲雪呢。」
说完,朝着大监心窝子就是一脚:「你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一把年纪了,连当个差都不会下去领罚!」
皇后虚弱一笑,牙齿都在打战:「此事怪不得大监,我知道皇上有要事,不忍打扰你,况且臣妾是来赔罪的,赔罪自然要有赔罪的态度!」
若不是夫妻双方互相知根知底,看着皇上奔向自己那一刻,皇后真的会以为皇上心里在意她呢。
皇后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今日,她是来做大事情的。
「皇上,臣妾内动手打了肖恒,心里一直不安,肖恒离家两年,皇上也想念了两年,臣妾不该任性,把气撒在他头上的,臣妾愧为人母,你废了我的後位吧!」
皇后虽然年逾四十,可保养得当,也算是风韵犹存,今日又特意将眉毛故意画得低了些,没了往日那凌厉的气势,到有些女子的温婉了。
皇上心里嗤笑,若她果真这般温柔小意,肖恒的母妃也不至於那麽惨。
但面上还是柔情一片,亲手替她抚去头上的雪花,心疼地说:「你呀,还和年轻时一样,做事全凭心情,不讲後果,怎的就把自己冻成这样了?」
皇后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来,她是真的冷啊,狗皇帝也是,要做样子,就到殿里再说啊,她快冻死了。
皇上的柔情下,是强压的怒火,他故意在这里跟皇后寒暄,就是想多看几眼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终究,皇后还是被请到了华龙殿,殿内的地龙烧得很旺,皇上亲自替皇后换了一件大氅,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
「皇后,以後万不可如此任性,肖恒也是朕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孩子,有什麽打不得的。」
「肖恒自幼没了母妃,我对他该多些宽容的,皇上胸怀宽广不怪我,臣妾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的。
对了,臣妾亲自给你熬了参汤,一直用汤婆子暖着,如今这温度正合适,臣妾给你盛一碗!」
殿内暖和,皇后终於恢复了些气力,起身打开了食盒。
皇上看着皇后粲然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以皇后的手段不至於做得那麽明显吧,这是要亲自投毒?
皇后自然知道皇上在想什麽,直觉让大监拿了两个碗来,盛了两碗说道:「皇上恕罪,方才在外头站了那麽一会儿,臣妾有些受寒了,这参汤,可否分臣妾一碗。」
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说:「能与皇后共饮,朕心甚悦!」
皇后也不看皇上,自己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然後,才将另一碗递给了皇上。
皇上见皇后喝了,这才不疑心,端起碗准备喝一口,突然,有人惊恐的喊:「不能喝,汤里有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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