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苏博文是个暴脾气,今天就故意激怒他,想让他殿前失仪,谁知道他居然不上当,还阴阳了自己一番。
郑意也觉得奇怪,以他对苏博文的了解,周淮安今天肯定要挨揍,他这官一直升不上去跟他的脾气不无关系,谁知道苏博文竟然转了性。
苏博文从女儿嘴里知道了家人可能面临的遭遇,想想都後怕,哪里还敢像以前一样冲动行事。
跟刘氏和沈天佑一起吃饭他都能忍,说他靠女儿上位这种小事他如何会放在心上。
何况周淮安说的没错,他就是靠着女儿皇上才特批他能来上朝,他甚至希望周淮安说的是真的。
以前,他对权利没有多渴望,现在他希望自己强一点儿,再强一点儿,这样才能护住家人,为母亲报仇。
苏博文站在队伍最末端,几乎听不见前面再说什麽,可他依旧站的笔直,态度恭敬又谦卑。
只见兵部尚书沈天佑手持笏说着上前启奏,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镇国公世子年轻有为,剿匪有功,臣认为应当嘉奖。」
这回,苏博文听得真切,但这话从沈天佑嘴里说出赖,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上前一步,躬身说:「国公府深受皇恩,为国效力,替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
皇上抚掌而笑:「镇国公英勇善战,边城一役,重创大殷,十多年了来,边城安宁,果然虎父无犬子,苏世子此次剿匪,大获全胜,该赏?」
突然,有小太监急急的进了勤政殿,苏博文瞄了一眼,他手上拿的,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报,南疆匪患又起,黑风山的张虎带着人屠了山下的村庄,上百人无一人活口!」
传令太监的身音急促又响亮,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博文身上,南疆剿匪的主帅就是他,明明肃清了匪患他才能回京,如今不过短短两个月,黑风山的土匪又卷土重来,这怎麽能不让人生疑呢。
苏博文心里咯噔一下,黑风山下的村民,那是受黑风山土匪庇佑的,他们都是被地方官盘剥得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男人上了黑风山落草为寇,老弱妇孺在山下种地,农忙时节,张虎甚至让手下人下山帮忙,而黑风山打劫的,都是过往富商和贪官污吏。
他多次上书皇上为黑风山的土匪陈情,甚至用身家性命给他们做担保,才让皇上同意免了张虎他们的死罪,如今张虎应该在流放岭南的路上。
就算张虎逃脱,也定然不会去屠村,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皇上看向苏博文:「苏爱卿,黑风山匪患一事,是你亲自处理的,你可有话说!」
苏博文据实回禀:「启禀皇上,张虎现在应当在流放岭南的路上,其中几个手上有人命案的也移交给官府,黑风山的其馀众人皆已经遣散回本籍,屠村之事怕另有隐情。」
吏部尚书刘全道:「方才得到消息,张虎在路上杀了押送官兵,不知所踪!」
周淮安上前一步道:「军报上说的清楚,是张虎屠了黑风村,微臣记得当初苏世子几次上书,说张虎落草为寇实属无奈,让皇上免了他死罪,苏世子的妇人之仁,害得黑风村上百人枉死,苏世子要对此事负责!」
皇上看向沈天佑,问道:「苏博文是你们兵部的人,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沈天佑振振有词道:「苏世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微臣以为,苏世子本性善良,不宜带兵,微臣恳请皇上免了他兵部的职务,我身为他的长官也难辞其咎,微臣甘愿罚俸一年。另外,还要找得力之人,尽快将张虎和他的馀党捉拿归案。」
皇上冷眼瞧着底下众人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下面的人噤若寒蝉,苏博文这次是栽了,可也没人敢上去踩几脚,皇上最近对镇国公府的恩宠让人看着眼红,谁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想为苏博文求情的也不敢贸然开口,君心难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上早就习惯他们这幅样子,耐着性子问:「唐太师,你觉得沈大人的提议如何?」
唐太师道:「微臣以为沈大人之法不妥!微臣以为应当查明真相,黑风山的村民是否是张虎所杀,张虎又是如何杀了押解的官差,若真张虎所为,苏世子办事不利,光革职远远不够。若此事另有隐情,那麽到底是谁所为,有何目的?不管是何原因,事情查清楚,在下定论不迟。」
皇上赞许的说:「唐太师所言甚是,此事与苏世子脱不了干系,暂且收押天牢,刘全,你速速派人到南疆,务必查清此事,给黑风村村民一个交代!」
一直不说话的太子太傅赵安泰道:「皇上,臣恳请让苏博文随吏部的人一同前往,他在南疆剿匪半年之久,对当地更为了解,方便追捕逃犯!」
周淮安阴阳怪气的说:「赵大人,苏博文现在已然是阶下之囚,放他同去,是想让他好在半路逃脱吧?」
第54章再入南疆
赵安泰从容不迫的说:「圣上,微臣虽是苏博文的岳父,此举却并无半点私心。南疆地势复杂,瘴气横行,没有人带路,只怕吏部的官员难以行进。
至於有心放苏博文逃脱,那更是无稽之谈,他若是真有不臣之心,何必千里迢迢回来自投罗网,於他而言,在天牢呆着比去南疆更安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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