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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殷国公请离时瘟疫四起,我整理了一份除晦药方,疗效甚好。
因此得了圣上赏赐,还有殷国公交于我的一纸保举信。
殷国公,“阿莹在外可要小心,你随时可以回殷国公府,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国夫人将一枚青鸾玉佩交于我,“我知晓你与常人不同,这玉佩特意找工匠雕的,还去万佛寺找高僧开过光,我没有子嗣命,可以说把你当成了我的女儿,希望此去平安。”
瘟疫刚平,去往莽山的路上流民正在迁徙。
第一次见到明月时,她正帮腿脚不便的流民盛粥,突然有人发起暴乱无差别屠杀。
我像当时的国夫人一样,伸出援手拉她上马远离是非之地。
可还是晚了一步,明月脑袋受重击抽搐昏迷。
我没有多想便向系统赊积分换她平安。
“没有阿姐我如今不知在哪成游魂飘荡呢。”
“呸呸呸,咱们都好好的,阿莹是国公府福星啊!”
饭桌上,我碗内的菜肴已经积成小山。
“瘦了,阿莹从前珠圆玉润多好,来,这些都是阿莹爱吃的,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烟火。”
他们没有指责我识人不清,没有问这些年遭受了什么。
我受着三双热切关心的眼神,心底泛着暖意,应声道:“好。”
饭后,我们四人正准备出门赏花灯看烟火。
人群中冲出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直往殷国公府闯。
“阿莹,真的是你吗?你没死!”
叶承允身穿囚服,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污垢和血迹,已经看不出他本来的面貌。
朝我而来时脚步虚浮,一双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我。
“真是神佛垂怜,让我还能见你一面!”
“我记起来了!当初都是我自高自大将你送入敌营,分明有我安排的内应保你不会受伤,可我不知为何。。。。。。我并不想让你受侮辱。。。。。。”
“阿莹你在我心中最为独特,我自知配不上你,担心你会抛下我离开我,我干的那些蠢事你能忘了吗?”
“那婢子不会再挑拨我们的关系了,解释清楚了阿莹还能原谅我吗?”
他向我伸出手却被侍卫用枪击背,受控匍匐于地面。
我冷冷看着他,“我们没有关系了。”
他对我的感情夹杂着他的自卑与自傲,受苦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可叶承允拼尽全力挪至我身边,嘴上依然喃喃不停,“阿莹怪我是应该的。。。。。。”
“是我眼瞎心盲,阿莹对我那么好,我该死,我该死!”
他捂住脑袋往地上重重磕头,灯笼一照,囚服上的黑红色分明是新鲜血液。
他疯了。
押送囚犯的队伍赶来给他戴上镣铐,拖离此地。
解差说,在狱中等候发落时,叶承允得了癔症时常疯癫,说些不合常理的事,后开始自残。
我看到了,那些血迹都集中在背部,向我赎罪吗?
不顾国家危亡,轻信不明身份的女子,一引便放弃驻守军营,现今流放的结局是他一手造成。
晃神之时明月拉着我向前嚷嚷着要看变戏法。
殷国公和国夫人手挽着手,天空是五彩斑斓炸响的烟火。
我跨出门槛走向街头,眼前是万家灯火。
幸甚,有一盏灯为我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