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魔体本人，阿修罗，东方，以及那风一溪，哪个是正常的？都强如怪物。
陈玄烙闻言，忍不住道：“你这话不也在说你吗？”
走到门口的苏紫苏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可没说我自己。”旋即走入了院子。
陈玄烙眉头皱了皱又展开，实在不明白这大小姐怎么又有些闷闷不乐了。
不去想这些难猜的事情，看向东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欲言又止。
东方走到他身旁，力战一番后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别有风味。舒坦一声放下碗，东方看着外面一片狼藉的街道问道：“怎么？有话想说？”
陈玄烙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转过头看向了外面的破败景象，眯起了眼睛。风一溪在远处走回来，要好一会儿才能回到。有些大着胆子的人族修仙者没有离开，藏在角落看着这边，探头探脑，畏畏缩缩，特别忌惮自成第一魔体之下无敌的蓝衣少年。
沉默片刻，陈玄烙将视线拉回近处，眼睛睁开看着窗沿道：“在我体内，有一截枪头。之前，枪身有两圈圆纹。以前不懂，现在看来，那应该是道纹。刚刚看到你的枪法，与此类似。这枪头，与你有什么关系？”
东方看着外面，目光平静。陈玄烙顿了顿，缓缓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真正的猜想：“东方瑾，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之前城门血杀东方掷出那一枪就觉得有些相似，再加上今日枪法灵力运转几乎一样，而又叫东方，实在没办法让他不生出这样的猜想。
东方轻叹一气，脸上生出几分黯然之色，目光则更为复杂。
只听他轻轻道：“我叫东方宇，东方瑾是我爹。”
陈玄烙下意识大声道：“怎么可能！”
虽然他本身做的就是这样的猜测，可是听起来，同样觉得像是天方夜谭。
东方宇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陈玄烙道：“东方瑾应该是五千年前的人，而你不过神魂，不可能活到现在！”
东方宇提起酒坛子倒酒，寂静店里可闻清晰倒酒声。倒好了酒，又将酒坛子放下，东方拿起酒碗喝了一口才道：“大荒土纵横百万里，无奇不有。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就说不可能？”
陈玄烙内心复杂，极其怀疑真假。但看东方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他道：“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东方宇笑了笑，一口饮尽碗中酒道：“我没说过我是活到现在。”
“那你怎么？”陈玄烙想不出个所以然。
东方宇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你师父无量剑仙为何想再开天门？”
陈玄烙想起臭道士曾与他说的，回答道：“为了让众生再有成仙的机会。”
东方宇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没那么简单，你师父一半为众生，一半为复仇。”
“复仇？”陈玄烙皱了皱眉，不知道这话何意。
东方宇看着外面的一片废墟，轻声解释道：“你师父来自于西域一处名为楼兰的绿洲，楼兰有一秘宝，可以跨越时间。五千年前，我爹去楼兰借秘宝，想要回到更久远的年代查探第一魔体的秘密，为何会被卫天道追杀。却不想，此举给整个楼兰绿洲引来灭顶之灾。卫天道倾巢出动，覆灭了楼兰。也不知道我爹查到了什么，在战斗之余，直接通过秘宝将我送到了这个时代。对于我来说，楼兰覆灭就像昨天生一般。后来生的许多事情，我都是不久前听李剑一说的。比如你师父司徒，原本并不能修炼，灾祸生的时候，他被一个黑衣人救走。再现世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代剑仙。而且追查到了楼兰灭绝的真相，视卫天道为敌。我爹也在那一场灾祸中被抓走，原本生死不知。但是既然有新一任第一魔体现世，下场已经明了。”
陈玄烙面色复杂，第一次知道了师父的来历，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问道：“这么说，你知道关于第一魔体的真相？”
东方摇了摇头，“李剑一没有跟我说，他只告诉了你师父，之后不久，就传出你师父在封天台战死的消息。我本来想，有天遇上了还能问上一问，知道我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落得如此下场。”
陈玄烙又问道：“那李剑一为何会知晓这些？”
东方道：“他是我爹挚友，是我干爹，叫我保护你的就是他。他似乎早就料到卫天道会将你推上明面，也知道你的行进路线，在你到神武城之前，就把我送过来。”
陈玄烙低下头没有说话，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能和五千年前的事情和人串联在一起。而李剑一，到底又跟师父说了什么？
东方叹道：“反正不管怎样，如今已经可以看出。我爹东方瑾和霸道剑仙李剑一布下一盘很大的局，而决定棋局成败的，是局中的我们。”
陈玄烙抬头，今日所闻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风一溪终于回到了店内，淡然道：“这樊天华有点道行，倒是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