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树很粗大,几乎挡住了远处的所有视线,从陆甜的角度透过层层的密林看去,这片山深的一望无际。
四处杂草丛生,耳边回荡着林子里的‘歘欻欻’声,陆甜胳膊紧了紧徐安的脖子。
察觉到她的紧张,徐安问她:“怕?”
陆甜其实不怎么怕,在他宽阔的背上特别有安全感,她也知道徐安会保护好她。
只是突然听到某些声音她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她问徐安;“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怕吗?”
徐安:“忘记了”怕。
“你几岁开始上山的?”
“十四岁。”那时候他整天跟人打架,到了后面那些小孩打不赢他便回去告诉家里的大人,那些人就会去找徐成才。
每每那时徐成才都会坐在榻上朝来的人深深躬腰赔罪。
他本身就断了腿,坐在床榻上跟人弓腰的赔罪的样子让他的身子几乎平行折叠了起来,徐安看得眼热,他去拉徐成才,反倒被他一阵数落:“徐安,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跟人打架,你的力气如果多的用不完就给我上山去!不要整天给我惹事!”
接着徐成才又对着来人赔罪,那句话似乎只是他一时的脱口而出。
没注意到紧握双拳的徐安。
第二天徐安给徐成才做好了一天的饭菜,他找出了徐成才以前用的工具上了山。
那年他十四岁,身高虽比一般人高了些,但其实也还只是个孩子。
陆甜蹙眉:“这么早?爹也放心吗?”她以为徐安至少是十八岁成年了之后才开始上山的。
徐安没有说话,那天他在山里迷了路,酉时末才下山回到家,急疯了的徐成才让他跪在自己的身前,拳头般粗的棒子打在他的身上,他问徐安还敢不敢私自上山。
跪的笔直的徐安只在棒子打下来时出过闷哼声,其余时间任由徐成才怎么说都不开口。
那天他在山里摔的浑身是伤,回到家被徐成才打的皮开肉绽,但他紧闭着嘴,硬是一句错没有认。
徐成才到后面看到徐安被自己打的皮开肉绽的背湿了眼:“徐安,你就这么犟吗?!”
徐安抬头:“爹,我今天打了一只野鸡。”
徐成才一脸灰败:“罢了,我管不了你。”那天晚上徐成才跟他说了很多山里的东西,教他怎么设陷阱,怎么找东西,教他方位。
他把自己一辈子的经验全部教给了徐安。
从此徐安便走向了打猎的路。
陆甜有些心疼:“真的吗?爹那么凶吗?打你打断了两根木棒?”
“嗯”
“那得多痛啊,你就该跟爹服一下软的,我阿娘说了,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突然止住了口。
忘了这是阿娘教给她用的撒娇技巧了。。。。。
远处一个灰色的东西飞快窜了过去,草丛间传来声音,陆甜惊呼:“是什么?”
徐安找了一个地方把陆甜放下来,掏出怀里的弹弓:“是只野兔,看来可以加餐了,你站在这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