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镓辛回神,眨了眨眼睛,然后眼角刷得流下两行热泪。
“……淡定。”蔺霭抽纸盒递给他,“水闸关下。”
王镓辛擦擦泪:“我只是有点多愁善感,这样的生物竟然真实存在。”
“是存在,就在你眼前。”
“它每天就在家里待着吗?”
“嗯,死宅。”蔺霭在琂妄脑袋边侧腿坐下,抬着它的头放到自己腿上,“你看吧。”
王镓辛看她动作羡慕的想哭,他也想搂,但做不到。
因为自己才伸出手,这条眼镜王蛇就出恐吓的嗬气,颈肋也开始向外扩张。
阴影在王镓辛脸上扩张,他半跪在地上,头缓慢抬高。
低垂的头颅优雅向上昂起,颈部扁平膨胀,渐渐高于他的身体,直至完全抬起前半身,流畅的完成标准示威姿态。
这是一条需要仰头去看的蛇,令人生畏。
可王镓辛爱,一激动又哭了。
蔺霭握拳挡住嘴,不知摆什么表情,王老师性情中人啊。
琂妄新鲜,放低身体,高度稍低于王镓辛,往上观察他的脸。
真的又哭了啊。
王镓辛二次揩泪,恍惚中见到一张放大的正脸,由于视角过于诡异,显得有点……
呆。
眼镜王蛇,如果不做威胁状,只看正脸,视觉杀伤力削弱百分之九十。
这条还是长的凶的,削弱个百分之七十吧。
蔺霭二次送纸,感觉很离谱,她从王镓辛脸上看到了无憾,这就是狂热爱好者吗?
“见笑了。”
王镓辛调节好情绪,“这次上门我会给它的体长记录加到6米7,一次加三十厘米不能再多了,来自蒲山外围不能完全解释它的特殊,要想说的通,它只能来自还没成功勘察过的中心地区。
因为我们内部一直推测蒲山中心地区还有更大的蛇,可这种身份对它更不合适,到时候被现来自中心地区,真的会什么人都想掺和一脚。”
“好,可以。”蔺霭算算时间,王镓辛一个月来一次,一年时间三米,要是算上琂妄最后一次蜕皮的长度,他起码有一年半不能以蛇的样子出现。
思及此,蔺霭说,“您跟我拍个合照吧,我张到社交平台上。”
“拍我啊?我也不是什么名人啊。”
“你是这领域的权威,怎么不是名人了,主要是眼镜王蛇太久不出现,总有人问是不是病了,还有问是不是死了但我不敢说的,我不是找个人证吗。”
蔺霭用自拍架拍了张合照,背景是大屏电视机,照片很巧妙的令琂妄的尾巴尖出现在屏幕反光上。
拍完这张,她单独拍了一张琂妄,空旷的客厅没参照物,以白墙做底,直立的黑色蛇头像证件照。
王镓辛:“人家都想着法把蛇往大了拍,恨不得吹出十几米,你是想着法往小拍。”
“他们吹因为他们没有,我真有。”蔺霭给他倒杯茶,“假的就是假的,很久之前不是有条叫桂花的网纹蟒吗,说是十四米,实际是单位写错了,实测是六米五,其实它已经是网纹里的大蛇,但离最大还差了些,可就是这样,桂花的名头传出去后,养它那动物园也客流量飙升。”
“也是,假的怎么吹也不怕真有人打蛇的主意,因为压根没有。”王镓辛喝口茶润喉,“我看你馆里挺多网纹蟒,你喜欢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