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通过地面震动就能感知声响的生物而言,这一下虽然很轻,但震颤感能直传大脑。
琂妄的脑神经像信号断掉的电视屏幕,一下子变成雪花,全麻了。
少顷,它回过神,骂:“蔺霭…你真变态。”
“……谁?我?”
“对,你。”
“你说我变态?!”
蔺霭长这么大没想过变态两个字能出现在她身上,并拢手指从琂妄嘴边打过去。
“你要不是脸长的不够大,我一巴掌全呼你脸上。”
“呵,根本不疼。”
琂妄挑衅她,“有本事你再打一下。”
“这种要求我必满足你。”
蔺霭抬手就要打第二下,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停下动作。
大门外,庄聿和负责人四十五度望天,盯着跪在水池边的蔺霭,满脸莫名。
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眼王垂落的尾巴,但完全不知道上面生了什么。
庄聿问道:“你在喂乌龟吗?”
“其实是…”蔺霭站起来,扯过手里的绳子给他们展示,“是怕蛇吓到你们,所以在给它栓绳。”
庄聿沉闷的嗯~
不做评价。
但负责人摩挲下巴,提出可行性建议:“虽然这个吧……但是呢,蔺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样栓蛇是没有用的?它不是狗,它直上直下啊!”
给蛇拴绳,这不一撸就掉了?
“麻绳会打滑,你不能用这个材质绑,你得换个防滑的,工地有种新型材料,你要需要我让人给你裁一段试试效果。”
琂妄一听就要下来咬人,脱绳脱的极快,充分验证了麻绳会打滑确实拴不住这点。
蔺霭抱住它可能是脖子也可能是腰的位置,劝道:“他就说说而已。”
负责人躲到庄聿后头,“不栓也没事,这些天也没咬过我们。”
“啊哈哈~”蔺霭抱着蛇下来,从亚达伯拉象龟旁边的小盒里拿出半根干净胡箩卜,咬一口,用吃缓解窘迫。
“你们来是有事?”
庄聿:“嗯,回家路过你这就想顺道问问,前馆和后方进山的施工处有一块地方没做规划,你有没有具体要求?”
蔺霭:“多大的地方?”
“左右各有四十多平的异型空间。”庄聿身上带着纸笔,现场给她画:“主要是这块地方后期通向进山的通道,现在不放东西,在只能参观前馆的情况下,这两个地方会显得特别空,不和谐。”
“做个假墙隔断,弄两个员工间,正好我要招人,中午员工也有地方待,等后面建好再打通就行。”
庄聿:“也行,那我给你整体隔开了?”
蔺霭:“可以。”
没有别的事,庄聿跟她说完回家,负责人则回去继续监工。
蔺霭放下琂妄,“人都走了,咱俩休战,去帮我赶蛇回笼,晚上请你吃蛋挞。”
“我想吃菠菜面条。”
“行行行。”
反正她做什么都是往锅里一丢。
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象龟领头,后面的爬宠排成一队往别墅爬。
琂妄从中游弋,岔开几条绿鬣蜥的位置,蔺霭斜挎一个藤编的挎包,在旁边左手小树条,右手丢水果,引导它们一步步往正确的方向走。
负责人走老远忍不住回头,看到的就是这画面。
“嘿,真神奇。”
他美滋滋的自言自语,“等这个爬行馆运行起来,必须得跟人吹这是我接的工程。”
太阳在他身后落山,别墅亮起大灯,空旷的远郊背景下,这点灯光像一颗沉入大地的星星。
晚上十点,蔺霭再次给仓库里住独栋的黑眉抹药,然后用生石灰吸潮,整体消毒。
有五六条状态略有恢复,但也有两条处于没救了的状态。
她看着担心,琂妄却说守在这也没用,能努力活下去的已经在活了。
半夜,蔺霭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三点下来检查,现那两条已经死了。
仓库里传出微不可察的叹息,她将这两条越南黑眉用过的饲养缸泡进消毒水,蛇拿出来,清理后放入碱水。
鳞片烂太多了,做个蛇骨标本吧,当它曾存在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