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霭:“临时进来的,走后门啊?”
“…也不算,能力有,就是性格特事,心气还贼高,你看他让我去远点,又让你走,那就是想衬托自己呢。”周大福意味不明的咂嘴,“王镓辛比他有能力多了,我就不惯着他,每次都先介绍王老师,所以他看我挺不顺眼的。”
“也正常。”蔺霭晒得有点热,胳膊贴琂妄身上取凉,“我上学的时候还听过有导师抢学生一作呢,职业不代表人品,学历也不代表素质。”
“你还看的挺开,来,量吧。”
蔺霭重新放下琂妄,两位饲养员小心翼翼的帮忙调整,最终测出六米四二的长度。
周大福:“我记得你当初还说这蛇五米四二呢,少看一米你也是厉害。”
“我是近视眼,测量的时候又没人帮我,可不就看差了。”蔺霭眯起眼睛找借口,瞅着挺像那么回事。
“人都往大了说,没听说有缩水的,”周大福双手叉腰,愁:“上头还说拍张八九个人一块抬举这蛇的照片,那样震撼,现在人走没了也拍不了。”
“不走也拍不了。”摄影师实话实说,“我感觉那蛇都不愿意让你们碰,不信你看镜头里它刚才多抗拒,真要那么拍不得一人一口,太平间叫号?”
周大福:“刚才咬人的画面拍下来了?”
摄影师:“都拍到了,怎么了,要删吗?”
“删了不如问问哪做纪录片呢,回头给他们送过去,多么宝贵的录像,难得一见。”蔺霭一句话打懵两个人。
“…你说话比你养的蛇都毒,真的。”周大福很佩服蔺霭的心态,“这蛇咬了人,你是真一点不当回事啊。”
蔺霭:“事情已经生了,我总不能还没收到李老师没了的信儿就开始哭,那多不礼貌。”
“不怕你和你的蛇因为这事受到制裁?”
蔺霭让周大福去看围墙,“我家从里到外全是监控,三百六十度拍的一清二楚,要是有人看不明白,那就过来让眼王对他情景再现。”
“不愧是您。”周大福用出敬语,想了想说,“其实还真不用担心这事,大家都知道李征什么人,真出了事那还有王老师呢,以他的痴迷劲儿,谁动这条眼王得先跨过他。”
“行,借王老师吉命。”蔺霭晒得不行,站起来回屋,“你们还待么,待就进屋。”
“不了,我得早点回去交差。”
周大福擦擦汗,收下蔺霭给的几瓶冰葡萄汁,和其他人坐车离开。
别墅二楼。
蔺霭一个凉水澡冲完,这才放松神经。
“我说让你凶点,你居然直接给我咬了那么大一口。”
琂妄在窗台上盘着,闻声,“威胁永远不如真实伤害令人畏惧。”
“说得对,这口咬的真好。”
非常解气。
蔺霭躺到床上放空,“你的名字要载入文献了,高兴吗?”
琂妄没什么情绪:“一堆废纸,没用。”
真傲。
蔺霭侧过身,背对琂妄开始刷手机,金清秋给她了好多合同和文件,看的人犯困。
打个哈欠,她往后丢过去一个抱枕,“身上的水晒干了就出去,我要睡了。”
琂妄游下来,听她接着说,“门带上。”
蛇尾巴勾上门把手,咔哒一声,主卧门从外被关紧。
……
蔺霭进入梦乡时,认证团队还在来回奔波。
傍晚六点,两条总台新闻报道进入大众视野。
#我国现六点四二米级眼镜王蛇,确认为野生个体。#
#蒲山再现生物遗迹,一名爬行专家被咬伤,目前已脱离危险。#
第二条新闻配的是视频,测量琂妄时拍下的六点四二清清楚楚,受访人是王镓辛,背景在医院,他劈哩叭啦一大堆,有种背井离乡十八年终于找回流离在外好大儿的激动。
但讲解了半小时眼王多有魅力也没有上条新闻单独配的照片热度高。
照片打破人们对蛇的冷情认知,恍惚中让人体会出一种岁月静好。
阳光照耀下的绿茵地茸茸金,天空比海淡一点,蔺霭屈腿坐在深深浅浅的金绿色里,垂凝视怀里的蛇。
两双眼睛之间的距离跨越山海,在不可能相遇的地点,以四目相对的形式各自探寻对方的不同,只是有太多细节被光影模糊,眼神实在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