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懒得上二楼,蔺霭一定给它放眼皮底下盯着。
24ocm*24ocm*18ocm的大型缸是蔺霭能买到的最大的现成饲养缸,但对于五米多的眼王还是小,可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蔺霭打算后面再定制。
所有玻璃都被分割成12o*18o的尺寸,需要以木制结构为基准,二合一固定为一整面。
蔺霭翻了翻,找到赠送的一大包钉子和螺丝刀还有粘合剂。
在手里掂两下,她开始安装。
螺丝刀没停过,蔺霭一个人既要扶又要固定,顾前不顾后,掌心被螺丝刀的柄头顶的红。
长时间单膝跪在地上,牛仔短裤勒的腰紧,她止不住叹气。
外头的流浪猫叫春分不清季节,那声音在夏天也能叫人出一身寒气。
蔺霭嫌吵,用手机放起音乐,音量开到最大,根本不担心扰民。
指针转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她安装的火气渐渐上涨。
深夜十二点,蔺霭把手里东西一丢,闭上眼睛默念一千亿…
一千亿…
一千亿……
凌晨一点,她拿起螺丝刀继续。
多么伟大的一千亿,竟然能让她变成牛马,完成心理上的物种转变。
金钱果真是探索现的源动力。
清晨四点,安装完毕,蔺霭打扫好房间,里面没怎么放东西,地方小就不挤占活动空间了。
上楼抱起在瓦楞纸里睡觉的kc,她拉开玻璃门,连瓦楞纸带蛇一起放进去。
不等门关上,反应过来自己要被关起来的kc扭头就溜,一条蛇飞往外游弋。
它可以住浴缸,住垃圾堆,但绝对不住这么小的饲养缸。
这和往冰箱里塞大象有什么区别!
蔺霭愣怔一瞬,转头就去抓蛇,“你必须先住进去,我不可能全天看着你,你要是跑了,不仅对别人,对你更是危险!紧急避险的情况下就算你是保护动物也没用!”
kc躲过她的手,眼前的门却嘭得关上,蔺霭一脚踹门,扑在地上,死死按着扭动的蛇身。
“后面我会给你换大的,现在你得住进去。”
房间有疏漏容易逃脱,更主要的是不方便控制温湿,所以它不乱跑她也不放心。
弹出来的毒牙正对蔺霭,kc凶狠一面展露无遗,拽开缠紧脖子的蛇尾巴,她用力往后仰,拉开kc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蔺霭颈窝因太用力而凹陷出一块阴影,手劲一点不敢放松。
看得出这是kc反抗最激烈的一次,它是真不想进去。
“…这破东西我通宵装了一夜,你别逼我抽你。”
她困的头晕脑胀,说的咬牙切齿,连拉带拽的把kc送进饲养缸,利落的关门上锁。
然后关灯走人,动作一气呵成。
厚窗帘挡住天亮前的曦光,书房里顷刻静谧无声。
夜色暗涌,房间中央的透明玻璃缸里出一点窸窣声响。
突然,一只苍白到瘦削的手按上玻璃。
凸起的青色脉络随软骨走向蜿蜒,骨节锋利的好像能顶破皮肤,上面沾染着被用做垫材的枯叶和泥土,仿若刚出土的白玉石刻。
这只手屈了屈手指,很快无力的滑下去。
微不可察的模糊说话声掩藏在泛起鱼肚白的天色里,风一吹没人听得见。
“…这破毒牙怎么还没进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