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白开口道:「放心,你带着那符,那些东西上不身,最多就是依附,但你现在身上都是乾净的,不会有那些东西。」
唐煜演戏上身一脸委屈,释白见惯了这人的演戏,调侃:「就你这天赋,不演戏真屈才。」
说完自己的房门已经被伊玄刷开打开,伊玄随手将手搭在他肩膀,把释白往里推了推。
伊玄望着唐煜:「晚安。」
「晚安」唐煜刚说完,隔壁的门就乾脆的被关上,唐煜看着两幅面孔的伊玄,心道:这区别对待,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进屋的释白将身上的包放到沙发:「你看出来了吧!那司机?」
伊玄特意坐到他身边,主动伸手扣住他的手:「发现了。」
这人自然的动作倒是让释白愣了愣,看了看被他牵住的手:「伤口难受?」
本来只是打算牵一牵手,让自己的混乱的神息平静些,但没想到身边的人居然会猜到了他的状况。
见这人迟迟没回答自己的话,释白眸光微暗,轻动唇间,相似准备开口说什麽,可最後的纠结中,这人想是做出了重大决定般。
转身间与伊玄十指相扣,下一秒抓住这人的衣领,自己随即主动迎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伊玄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眼眸中只剩释白的身影,彼此就这样望着对方,释白一次次主动温柔,亲吻着这人。
温热碰撞上微凉的那一刻,彼此都是滚烫炙热的,见对方的呆滞释白嘴角忍不住露出藏匿的一丝嘲笑,可他不知道的是伊玄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伊玄抬手将人捧住脸颊,不给小鬼有逃避的机会:「你这算什麽?报恩?调戏?」
除了身体的接触可以帮助到伊玄,他真的想不出自己还有什麽,能够帮他的。
他帮助的时候已经多得数不胜数,反观自己能帮他的时候,微乎其微。
望着这人走神的这麽会儿,伊玄认真开口道:「不用委屈自己,这样的伤不算什麽,我就只是……」想单纯的牵牵手。
释白眸光带若有若无的思考:「为什麽你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站在我角度,我并不觉得自己委屈。」
「相反,你一次次的保护,让我内心很不安」他缓缓离开捧住自己的手,问道:「可以借肩膀靠会儿吗?」
伊玄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得到对方的首肯,释白不在费力的自己撑着,乾脆将整个脑袋枕在他就肩头。
「不清楚内心为什麽不安,但看见你有事,我很难受。」
释白呼出的气息暖热的洒在伊玄动脉:「知道吗?当她们告诉我,滚下台阶的我是被你护着的时候,我脑袋里全是,一万个为什麽。」
「一面是震惊,明明三人都是受到了影响,你怎麽就能准确的保护住我,另一面是莫名的心疼。」
伊玄察觉到了自从下午两人坦诚过後,这人对自己的情感,似乎在开始有了信任。
整个脑袋都枕在伊玄肩膀上的人,微微挪了挪身,因为身体间还留着很大的间隙,释白整个人倒像是挂在这人身上般。
当他再次因为想找舒服的姿势,而挪动身体时,伊玄出奇主动的伸手将他整个人向自己怀里揽去。
「这样会不会好些?」
开始还木讷的释白,这一秒脸上的表情柔软了些微微点头,挪了挪身体,给自己找到了最佳位置。
更加的挨近了伊玄,乾脆的双手抱抱住了面前的人,脑袋依旧枕在他肩膀。
「我知道你这物种特殊了些,但我起码不会排斥对你的特殊,以後,估计就你会看到脾气很差,生活懒散要命的我。」
伊玄伸手间回应着他的拥抱,很郑重认真的应了声「嗯」。
「一开始的不惜命,那是因为知道驱鬼师寿命往往都不长,其实我爷爷去世时年纪并不算大。」
「但,自始至终,没有几个驱鬼师能安详度过晚年的,基本都跟我爷爷差不多,不是暴毙而亡,便是万鬼缠身而死。」
他说话间的停顿异常明显,似乎每一句都是这人莫大的勇气後,说出的心里话。
伊玄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总以为这人就是性子嫩了些,做事情浮躁了些。
但直到後来渐渐的发现,这小鬼一直在隐忍,无论身边的人和事,再或者之前的事还是以後的事,他总有一种患得患失。
时间久了,渐渐的表现出来的不惜命也越来越明显。
伊玄声音柔和而空灵:「知不知道首次见面我为什麽会给你天使神息。」
释白有些犯困,但依旧撑着精神诺诺开口道:「是你说的为了自证清白吗?」
伊玄轻轻的笑了笑:「那是一半的理由。」
「嗯?一半?」释白微微的抬起脑袋看了眼这人,随即脑袋又一次重新将脑袋枕回伊玄肩膀「另一半呢?」
伊玄:「因为我认为自己身上,最能让你得到利益价值的,也就只有生命共同体。」
「当时看到你的手在流血,随便就给了你一些,结果没想到……」
「一没死,二还进化了神息」没等对方说完,枕在这人肩膀上的释白,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依旧率先开口。
伊玄眸光里闪过了一丝微波「嗯」。
释白闭着眼一个傻乐开口道:「一个不怕死,一个不惜命,缘分呐,还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