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女生提到了伊玄受伤出血,这人的血液是蓝色,那这人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下一秒,他将伊玄缠上纱布的手,手心面向自己小心的看着,既然已经缠上所有人的表现出来的反应都正常,或许伊玄改变了自己的血液颜色。
望着三瓶都要滴没的输液,释白按下呼叫铃,他望着护士试探性的问道:「不好意思,可以问一下我男朋友除了手上和额头有伤,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护士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到释白的那句男朋友时,两眼如同放光一般:「没,没有了,就是额头这伤口有些大,估计会留疤。」
释白淡淡笑了笑:「没关系,我不嫌弃。」
伊玄晕乎间就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直到最後那句「我不嫌弃」,最终因为听不下去缓缓张开眼「咳咳咳——」
他这一动静倒是将一旁坐着的释白,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醒了?感觉感觉样?」
护士一边给旁边的唐煜换上输液一边开口道:「可算醒了,你小男朋友从醒来後,就一直守在你身边很是担心呢!」
「都换好了,有什麽事可以随时摁呼叫铃。」说完这人乾脆的离开病房。
「男朋友?不嫌弃?」伊玄声音有点低沉淡淡开口。
释白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了解情况总得编了合适的理由吧!所以就……」
男朋友这位置就是最合适的。
望着面前恢复自然的小鬼,他不由的笑了笑:「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坐下。」
「嗯?」释白没懂这人突然脱口而出的坐下是什麽意思,眉头微挑:「什麽坐下?」
这小鬼不会是脑子跌傻了吧?坐下还要问自己什麽坐下?
伊玄微微侧身,一根手指向他勾了勾:「过来。」
以为这人要说什麽的释白,向前走了一步,随即乖乖俯身:「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最後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床上的人拉过,仅仅一只手就将人单手抱坐在了床沿边。
整个过程释白感觉自己像个小鸡崽儿般,就被他这麽拎到床沿,可没等他认真思考:「你的手……」
伊玄一脸无事的样子:「不碍事。」
不碍事个屁,有事他也不会和自己说。
释白抓过他的手掌,子熹观察庆幸的是确实没啥事。
就这样,伊玄向床的另一边挪了挪,担心坐床沿的人掉下去,乾脆再将人往里揽了揽。
整个病房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释白垂眸看着静静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你没有什麽要和我说的吗?」
伊玄假装犹豫过後:「目前没有。」
知道这人不会轻易告诉自己,他乾脆先坦诚开口道:「为什麽要生气?是因为我说的哪句话让你生气了?」
原以为这人会问一些关於那恶灵的事情,在或者也是自己为什麽要救他,可偏偏这人重点都不是他所想到的。
「你」伊玄眸光震了震,迟迟开口却只有一个字,接下来又无尽的沉默。
释白咬了咬唇,指尖微动,轻轻的触在他手背:「你说的,让我偶尔可以依靠你……」
他顿了顿:「明明说的人是你,可生气的依旧是你。」
伊玄眸光暗了暗,嘴角不由轻挑,心道:以为这小鬼那般奋不顾身,是啥都没听到自己说的,怎麽现在还反倒和自己算帐了?
因为刚刚在阵法里情况有些急迫,他也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张口问伊玄为什麽和自己生气。
可直从醒来到现在,释白一直在回想着事情的整个过程,依旧想不明白他的生气点儿到底在哪儿?
释白浅浅的呼了口气,侧首垂眸:「所以,你到底生气什麽?」
伊玄冷冷一笑:得,这人是真的半点情感思维都不带的,亏得自己还这麽深情并茂,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他微微起身准备坐起身,释白倒是眼疾手快将他的枕头垫高了些。
伊玄认真的看着这小鬼:「你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释白不知道这人从何而说,但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不信你,怎麽可能把你带在身边?」
而坐起身的人依旧不依不饶:「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我是累赘?」
释白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八道什麽?老子哪里说你是累赘了?」
伊玄继续追问:「那在你最危险的时候为何不向我求助?而是非要以命相拼?」
「啊?不是,你去哪儿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有,我真没有。」释白显然有些着急。
伊玄乘胜追击:「回答我的问题,为什麽不向我求助?为什麽要以命相拼?」
「我……」释白到嘴的话却编不出了接下来的理由,此刻才发现,他还真的没有什麽理由可以反驳伊玄的。
伊玄在面前的人停住话语,他冷冷一笑:「怎麽,说不出理由了?连你自己都骗不过,你说我为什麽生气?」
说着他乾脆的往下挪了挪,转身背对释白,像极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释白此刻已是百口莫辩:「我真没有,只是,只是因为……」
他作为驱鬼师以有七八年的时间,以前自己处理不了的,还能向自己的爷爷请教。
可自从爷爷去世後,他无论大小事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单,一直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也就一个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