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荷拿着纸的手都是抖的。
那张纸上清楚地写着,云翰国多年前遭遇兵变,临产的先皇后被护送离宫。
但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风声,他们一路被追杀,直到逃到了北昭,她生下了太子。
看着纸上记录的那个日子,楚月荷心沉到了谷底。
因为这个时间,便是她的二儿子出生前后。
她还记得,当时她出京祈福却遇到洪水,路被堵死。
她只能留在寺庙,不知为何,她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早产了。
当时风雨交加,找不到大夫,还是随行的杨嬷嬷帮她接生的。
她昏死过去,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在她的身边了。
明明是早产的孩子,但却看起来很健康。
她当时也起了疑心,便追问杨嬷嬷。
可对方说她一直都守在这里,那孩子便是二少爷。
后来,杨嬷嬷跟随她回京没几日,便脚踩空,掉进池子里淹死了。
她记得杨嬷嬷的家人特别难缠,一直靠她的月银接济。
她死了之后,那么长时间没有送钱回家,她的家人应该会来闹的。
她还让下人提防,谁知道那家人一直都没人来。
当时自已并没把这件小事给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一切都透着不妥。
她忍着不安,继续往下看。
信中写到,在同一个寺庙内,云翰国的皇后也生了一个儿子。
但她已到了大限,听闻寺庙内还有人生了孩子,她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她让她的心腹将两个孩子调过来,然后掐死了那个被抱过来的孩子,放在了她的身边。
而后,她当着暗中追过来的叛军的面,自杀了。
再后来,云翰国皇帝重握大权,掌控了局势,才派人去找皇后和太子。
得知真相,他考虑到他暗处还有敌人,担心太子和皇后一样遭遇不测,他就找了个替身安置在东宫,几乎没让他与外人见面。
同时,他派人一直暗中保护远在北昭的亲儿子。
唐应裴,不对,应该说是云应裴,之所以选择经商,还有经常离京,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
他不过是借此回去见他父皇罢了。
云英裴早就知道自已的身份了。
这次长公主以云翰国贵妃的身份回来,应该也是冲着他来的。
楚月荷双腿发软,险些站不稳:“当年,生下应裴的时候我九死一生,想着他是在寺庙出生的,我便带着他去找住持求赐名。”
“当时住持说,有个高不可攀的贵人赐了个名,这孩子和庙里有缘分,就叫那个名字,应裴。”
“现在看来,那所谓高不可攀的贵人,只怕就是云翰国皇帝吧。”
“他们能那么顺利杀了我的儿子,还将那个贱钟送到我身边,住持也是帮凶。”
她用手扶着墙,内心被巨大的仇恨压抑着。
“我要找到那个贱种,我要给你们二哥报仇。”
唐观迟拉住她:“你别冲动。云应裴已经好些日子不见踪迹了,你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他的。”
“再说了,这封信未必是真的。这都牵扯到云翰国皇室秘闻了,那秘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我们所知?会不会是有心之人想离间我们和二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