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很多事情,他们可以之後再慢慢谈。
她莞尔道:「行,记得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声好。」
夕阳的馀晖洒在她的脸上,那双漂亮的杏眸中溢动着金色的流彩。
苏淮卿不禁有些晃神,闷闷答了一声,「嗯。」
齐焰护送着季楠思一路上山。
临近山顶,落日下有一道挺拔的背影静静矗立在山道口。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是皇甫临渊。
季楠思眉眼微动,俯身行礼,「太子殿下。」
皇甫临渊的神情中看不出喜怒,目光在季楠思的脸上丶身上来回巡视,似乎在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
「你过来,与孤谈谈。」
季楠思微微攥起衣袖,缓缓上前,始终低着头。
皇甫临渊睨着她的额顶,淡淡道:「你一向聪慧,大抵猜到了什麽。」
他指的是以她为饵,诱捕贼人的事情。
皇甫临渊的神情仍旧冷淡,「孤不会向你解释什麽,你也不需再向孤解释今日之事。」
他这次指的是她落水的事情,还有苏淮卿与她之间的关系……
皇甫临渊顾自说道:「你只需知道,你是将来的太子妃,孤往後定然不会亏待你,莫要在此时计较一些小事,惹孤生气。」
「殿下。」季楠思听不下去了。
她抬起了头,眸光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臣女不愿做太子妃!」
此言一出,一旁的齐焰立马垂下头,骇得往後退了十步有馀。
皇甫临渊怔了一瞬,眼风锐利逼人,眉头紧锁,双唇紧抿。
周身的空气因为他的变化而迅速凝结,无形中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
皇甫临渊似是不明白自己刚才听到了什麽,沉声确认道:「你可知你在说什麽?」
季楠思强压着心跳,稳住声线,直勾勾盯入他的眼底,「臣女,不愿做您的太子妃!」
「呵……」皇甫临渊冷笑了一声,「孤之前还觉得你与寻常女子不同,没成想你现在竟也学起了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直接略掉了她眸中的认真,愤然拂袖,「你先好好冷静些时日,等过几日想通了,自行来东宫认错。」
皇甫临渊走前刻意朝齐焰瞥过一眼,後者会意,自觉留在原地等待国公小姐『冷静』,一会儿再护送她下山回府。
不知过了多久,季楠思扯了扯嘴角。
认错?她何错之有!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令人作呕!
季楠思松开了紧攥着的衣袖,朝庙内走去。
先前的宾客丶香客们皆已从另一侧山道下山离去,这会儿山上只剩了寺庙中的僧人还有皇甫临渊留下的几名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