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颜犇慢慢长大,对方是不是真的关心他,他已经不在乎。
而大夫人和颜犇的关系也彻底的冰冻。
以前颜大夫人还可以自欺欺人说自己还有小儿子,可现在……
颜大老爷的一番话,打得大夫人无言以对,她何尝不想一碗水端平,奈何大儿子生性冷淡,主意大,事事要强,根本不需要她。反倒是小儿子,整日在她怀里,粘着自己长大。
两相对比,任谁都会偏向小儿子。
“我,我怎么不担心犇儿,这不是毅儿受伤没来得及,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就去安抚犇儿。”颜大夫人不去看大老爷的眼神,狡辩得别过身子。
颜大老爷见状,气得跺脚,到现在还护着那个逆子,难道她不知,老二完了:“好,好,你们母子我管不了,这事你们自己处理,郑家若来要人,我看你们怎么说。”
说着甩袖离开。
就在他拉开房门的那一刻,见到门口坐着一人,正是自己的大儿子颜犇。
颜大老爷略显惊讶,随后喟叹一声推着大儿子离开。
墨靳燃送木玲珑到礼伯公公府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人进去,低低的吩咐道:“将证人和高升送到京兆府衙门,派人给郑家吹出风,让他们明天去颜家闹。”
阿大不解:“郑家若是如眼角闹,岂不是告诉全京城的人,两人之间的事是真的,郑家二小姐谁还敢娶。”
墨靳燃清冷疏离的眉眼染上笑意,挺拔的身姿站在暖风中,衣袂飘飘,不染凡间尘埃:“郑家去颜家闹,并不是颜毅和赵莲溪的事,而是颜毅和……”
阿大瞬间明白。
郑家想要保住声誉,就要将颜毅和有夫之妇偷情的事情爆出来,如何爆?这是个技巧,自然是有人提醒。
“王爷,郑大人向来摇摆不定,他会得罪太后吗?”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你尽管派人去吹风,剩下的事不用管。”
阿大应下,挑车帘,看着王爷进入马车,招呼车夫回府。
木玲珑回到玲珑苑没多久,木灵颖的丫头就赶过来,得了木玲珑的话,高兴地离开。
翌日,众人还未吃过早饭,谣言便开始满天飞。
“颜家二少爷居然喜欢有夫之妇,私下居然和京城好几家的夫人有染”
“原来昨日颜家二少爷和郑家二小姐的事情有误会,是某家的夫人,她看不上郑家,便血口喷人。”
“颜家分支还强抢民女。”
……
颜家仗着太后,没少欺压百姓,这时候如雨后春笋,都爆出来,打得颜家措手不及。
京兆府衙门正厅内,跪着吴家,杀猪老王还有高升几人,没有颜家的支撑,案子比想象中简单得多,高升清楚,颜家现在自身难保,谁会管他,若是认下,等事情过了,颜家可能还会对他伸出援手,若是供出颜家,别说他就是他的家人都别想活。
他认命地低下头,承担一切。
高升坦诚,有一次陪妾氏逛街,正好看到木灵颖,听到别人叫她木家四小姐。他两度丧妻,现在入京,正需要个门面交际来往,礼伯公府的庶女,和他正好般配。
高升动了心思,托人问过礼伯公府的意思,对方直接拒绝,他恼羞成怒才出此下策,雇凶杀人。
案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审结,文书直接交到摄政王府,墨靳燃派人核实,很快将高升配,事情只用了半日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解决。
吴氏听到高升配的消息,喜极而泣,抱着木灵颖低声哭。
至于颜家,整整几个月都鸡飞狗跳,颜毅的腿将宫里的太医都请了个遍,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残了。这都是后话。
木海听到高升被配的消息,急匆匆地去地去了清辉阁,平日里很少和老夫人谈心的人,居然耐着性子陪老夫人念经,直到吃过午饭,老夫人不耐烦开口道:“老爷有什么话直说。”
木海见木杨氏冷脸,耐着性子道:“四丫头的事情,可是五丫头的手笔?”
他不是没想过求摄政王,可对方是颜家,让摄政王为了一个庶女得罪颜家,木海没那么大脸,更不想自找没趣。
说到底,木玲珑一日不与墨靳燃成婚,便不是摄政王妃,木海就不敢放肆,只能小心翼翼地供着。
老夫人眼角的余光打量木海,眸底闪过讽刺,她声音比往日还要平和:“灵颖是玲珑的姐姐,就算她帮忙也是应该的,老爷何必大惊小怪。”
一家人本就该相亲相爱,也只有他能如此凉薄,将孙女交给五十岁的人。
木海知道木杨氏为木灵颖的事情生气,他心里也委屈:“对方是颜家,你是知道的,得罪颜家就是得罪太后,当年王家的事你都看到,我是木家家主,要为木家全族着想。她们年岁小,不理解也就罢了,你也这般。”
老夫人不说话,兀自低头喝茶。
木海什么性子,老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若不是木玲珑打脸打得狠,他也不肯低头。说到底还是实力碾压。
老夫人嘴角扬了扬,被自己的孙女碾压,木海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你有你的难处,所以两个丫头没有让你为难,如今事情完美解决,老爷可以放心啦。”
木海受过这样的冷待,心里不舒服,脱口而出:“我是一家之主,他们瞒着我,若出了乱子还不是让我出来背锅,都是你惯得。”
老夫人冰冷的眼神带着讽刺:“老爷何必倒打一耙,你生气并非他们没有告诉你,是没让你去见摄政王,五丫头私下见摄政王让你吃味儿,觉得不尊重你,可你别忘了,若是没有玲珑,摄政王看都不会看礼伯公府一眼。”
“五丫头还没嫁过去,老爷就这般不容人,日后你还指望她帮你?”老夫人显然不想再忍,继续道:“五丫头聪慧,你都瞧见,有主见,不是你能拿捏的,与其日后让人厌恶,不如安分守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