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燃轻车熟路的来到玲珑苑,空气中飘着荷花的香气,透过朦胧的月色看到院子里的人躺在摇椅上。
他轻功极好,站在不远处的树旁看着某女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木玲珑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目光看向黑影出,墨靳燃无奈地走出来。
墨靳燃不是第一次翻墙,可对于含翠来说,每一次都惊心动魄,唯恐让院子里的人看到。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扶着木玲珑进屋,墨靳燃熟门熟路地跟着进去,内室的门很快关上。
含翠吩咐心腹去倒壶茶,自己亲自守在门口。待茶沏好后,含翠还是不相信屋内的人是王爷。
哎,小姐地把王爷都带坏了。
木玲珑不知道含翠的心思,她毫不在意地沏茶倒水,雪顶含翠很适合夏天喝,每次品尝都能品出不同的味道。
墨靳燃对木玲珑的淡然早已司空见过,熟稔地坐地坐在他身边:“为什么每次见到我,你都不意外?”
他翻墙多次,每次都是一样的表情,不惊讶,不紧张,该干嘛。
“我很意外啊,只是我的反射弧比别人长一些。”
“反射弧?”
“就是反应,别人受到惊吓,立刻反应到脸上,而我需要长一点点时间。”
墨靳燃摸着下巴,双眸微眯:“长多久。”
“一盏茶。”
“……”
墨靳燃感觉无语。
他现每次遇到木玲珑,他都落下风,好在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喜欢的人,要不然非气死不可:“咱们的猜测不错,那人找到了,不过事情有些出入。”
“出入?”木玲珑放下手中的茶,看着墨靳燃。
下午她还担心木灵颖,现在就抓到杀人凶手,可看墨靳燃的脸,似乎并不高兴。
“今日我们找到高升买通的人,只是那人临阵退缩,雇佣三个乞丐,要想找到那三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燕京的乞丐多如牛毛,且他们狡兔三窟,得了银子早躲起来。”墨靳燃捏着手中的茶盏,脸色沉下来。
“若是将杀猪老王直接推出去,会被颜家的人说本王仗势欺人,反倒对礼伯公府不利。”墨靳燃担心得还不止这些,杀猪的本就身份地位,真闹上朝堂,没有其他证人,皇上也不好下定论。
若不能一击击中对手,还不如不出手。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你担心偷鸡不成反被颜家诬陷?”
墨靳燃点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颜家踢出局,让他们无暇顾及高升。”
高升不过是个京郊小官,摄政王就算真的仗势欺人,燕京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若是颜家掺和进来,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说来说去,颜家是关键。
墨靳燃的眸光落在木玲珑身上,看着她微蹙眉,许久,轻声道:“颜家最近有什么事?”
墨靳燃心领神会,沉思片刻道:“若说事情,还真有一件,颜家的大房地嫡长子正和兵部尚书的嫡女议亲,听说两家都很满意,很快就要定亲。你想怎么做?”
木玲珑抿了口茶:“自然是给他们找麻烦,颜家正房出事,颜家家主自然没心思管旁支的事情。”
如今颜家的家主是颜家的嫡次子,嫡长子因腿脚不好,不得不放弃家主之位。说起来颜家比想象中混乱,加上颜家人丁兴旺,整个颜氏一族少说也有五百号人,还不算那些拐弯抹角攀亲戚的。
木玲珑觉得挑动颜家内乱,分散颜家的注意力,才能救出木灵颖。
接下来的便是墨靳燃详细讲述颜家的事情。
木玲珑听完后,还是决定从颜家嫡长子入手。
颜家嫡长子颜犇本应该是天之骄子,自六岁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很少出门,长大后更是失去继承家主的权利。
如今颜犇已经二十四岁,还没有成家。
颜家老夫人心疼孙子,勒令儿子张罗长孙的婚事。颜家这样的人家,就算是跛子,也有很多人家上赶着嫁进来。
兵部尚书赵源的嫡次女正好到了议亲的年纪,说来也巧,兵部尚书是太后一边的,平日和颜家交往密切,如今亲上加亲,两家自然没愿意。
只不过,兵部尚书赵源的女儿有些不乐意,婚事拖了又拖,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可见赵源多宠爱自己的女儿。
“从他们兄弟下手,这件事我来做,你看着那个杀猪的,等颜家出事后,就将人带到京兆府衙门将事情了解,等颜家反应过来,案子已经了结,他们就算想要翻案也来不及。”
墨靳燃点头,提醒道:“能让高升这样的人出手,颜家给的诱惑肯定不小。高升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更是精通其中门道,他不会将颜家供出来,他也不敢,最后的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
“我没想过搬到颜家,我只希望救出四姐姐,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木玲珑语气淡淡,她不是圣人,对于吴家和木海木宗建他们,她不踩一脚已经是仁慈。
礼伯公府就是一个大染缸,泡得越久越觉得任性的凉薄。
烛火下,少女神色潋滟,墨靳燃却能觉察到木玲珑的不悦,甚至有几分无奈。
见木玲珑受委屈,墨靳燃的心也跟着疼起来,开口安慰道:“你若是不想见这些,我带你去郊外呆几日。”
木玲珑顺势倚在墨靳燃的怀中,落寞道:“我就是替你委屈,大夏过若不是你守着,早被周边小国吞并,如今四海升平,太后便想过河拆桥,处处给你使绊子,你身上的毒,还有我身上毒,都是赤果果的证据。”
“这样的人,我们为什么还要帮她,你手里的人就不能直接了解她,永绝后患。”
这话不假,墨靳燃可谓是只手遮天,难道还对付不了太后?
墨靳燃白玉的手在灯光下泛着白光,一下一下地安抚她,那如珍如宝得小心,让人痴迷:“我可以暗中刺杀太后,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太后的支撑,皇上怎么办?朝中的那些大臣,会不会借机勾结藩王?守江山不易,总有不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