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步子一顿,看向了李顺,“他有骗人吗?”
李顺摇摇头:“没有,他家祖辈都是差役,经常带人去岭南,所以应该是有秘方的。”
颜宁用剑抵着王六的脖子,“你现在把药方写出来,再写一封混淆视听的信给大皇子,等过了沧州,我就放你走。”
王六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要是写了信,太子会弄死我的,求你们给一条生路吧。”
颜宁没耐心了,“这也不能那也不行,再废话我一剑送你归天。”
王六顿时瑟缩着不敢说话了。
好一会儿,他才说;“假地址我也可以写的,快到岭南的时候,我告诉你们药方,然后你们放我走。”
颜宁觉得这样也行。
另一边,东宫。
东宫看起来有些空,原本玉器摆件、字画,要么消失了,要么就是被颜誉拿去卖了。
没办法,库房还有他书房的一小箱子宝石都不见了,他给手下发不出钱,只能先将能卖的都卖了。
颜誉拿着一张字条,气急败坏地想要掀桌子,又想起这紫檀木桌子,如今是整个东宫最值钱的东西之一,一拳头砸在桌上。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这好大哥,还真有点本事,竟然把魏华远给唬住了,没用的废物,带着几百人都让颜泽跑了!”
一旁的太子妃温声道:“不急,他们如今已被贬为庶人,咱们机会多的是。”
颜誉依旧怒火冲天,他万万没想到,哪怕颜泽一家被贬为庶人,自己还斗不过他,且现在也没有钱财雇人杀他。
颜誉深吸一口气,那偷国库的贼人气死个人,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都拿走,弄得他没有笔墨纸砚,手上这一套还是从贵妃那边拿的。
日子过得太艰难了,他得去找父皇。
颜誉只听说国库被搬空了,里面那么多金银财宝,怎么可能一下子什么都带走呢?再说了,父皇可能还有其他私库,总不可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吧。
颜誉不顾太子妃的劝阻,直接去了乾清宫。
去的时候皇帝还在叹气,和一边的太监说:“如今国库消失,大臣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颜誉仔细一看,他父皇用的毛笔还是劈叉的。
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那贼人当真是把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
见颜誉过来,老皇帝又是一声叹气。
他想开陵墓了,这些年,他陆陆续续地往里面放了一些宝贝,只是这会儿拿出来用了,他死后就没那么多东西陪葬。
可现在不得不用。
颜誉听了后,满脸的不可置信:“父皇,竟然要开陵墓!”
老皇帝苦笑一声:“怕就怕开了陵墓也撑不了多久。”
颜誉暗搓搓地问:“父皇,儿臣听闻大哥在流放路上过得奢靡,难不成是大哥藏了一些东西?”
皇帝当即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你大哥,他哪来的地方藏?他有钱也是太后补贴的。”
乾清宫内的氛围一下子很低迷。
老皇帝忍不住问:“难道是我做错了,上天才降下惩罚,将国库和你的私库都搬空了?”
除了天罚,皇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直接将那么大一堆东西全给带走。
颜誉见父皇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安慰他:“父皇怎么会做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