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又开始嚣张起来:“你是什么东西,敢让我们滚?一个小小的临洲巡抚,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什么狗都能在我面前叫了。”
说着,她看向李顺:“麻烦李大人拿来纸笔,我要给皇爷爷还有高祖母写信!”
魏华远被颜宁一个小辈羞辱,心中自然是不爽。
可颜宁这么嚣张,还要给陛下和太后写信,真要让她写了,魏华远乌纱帽就没了。
魏华远怂了。
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
他丝毫没有怀疑颜宁的话。
要是颜宁没那底气,一个被流放的人,哪里敢对着他一个二品大官大放厥词?
他们也没多待,颜宁和她爹娘还有是个护卫一起离开。
出门的时候,颜宁又看见魏岩了,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颜宁顺手就将几个团子用弹弓往他脸上身上招呼,这可是痒痒粉,颜宁在襄城特地找人调制的,只要沾上一点点,身上就会奇痒无比。
如果没有解药,整个人会生不如死,就算洗澡也没办法。
弄了七八个粉团子到他身上,颜宁的手也有些痒痒,但问题不大,她拿了一盒脂膏往手上涂抹,身上瞬间就好了。
一般情况下,颜宁不会用这么阴损的招数,但谁让魏岩恶心人呢?
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魏岩竟然敢用那么恶心的目光看向自己,他活该!
一行人上了车,继续往南走。
坐上马车,季兰还有些后怕:“宁宁,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还好你爹拉着我一起吃饭,不然我真得露怯。”
颜宁笑笑:“娘,狗皇帝是不是真的厌弃我们不重要,只要我说话够嚣张,他们就不敢乱来。”
颜泽摸摸她的脑袋:“还是我闺女机灵,一会儿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对面还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宁宁竟然还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不愧是我闺女!”
马车一路朝着前方行去,他们预计在傍晚前到达奉安城。
只是下午的时候,好好的日头被乌云遮住,眼看着就要下雨,颜宁只能让他们赶紧找个农户借住一晚。
马车加快行驶,很快就找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颜宁给了不少钱,只是借住一晚,村长连忙把他们安排到自家去了,晚上还杀了一只鸡招待他们。
老村长家人不多,有三个儿子,都成了亲。
颜宁听见三儿媳春凤的口音,便问:“姐姐你是岭南人么,怎么听着口音,有些像岭南那边的人。”
春凤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岭南的?”
颜宁笑笑,能遇到岭南人可是意外之喜,她问:“我们这次也是要去岭南的,正好遇到了你,去岭南要注意些什么?”
春凤着急了,“你们别去岭南啊,那儿有瘴气,还时不时爆发瘟疫,林子里还有猛兽,就算是走官道也很危险。”
春凤叹了口气,“我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每年都听说有不少人死于瘴气,别说是外来的,就算是本地人也有不少折在了林子里。”
颜宁面色沉重:“若是我们执意要去呢?”
春凤有些不解:“为何执意要去岭南,瞧你们这打扮,还有出手大方,便知道你们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偏要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走?我们一家搬来北边,一家十几口人,戴了驱虫的草包还备了各种药,最后到的只有我阿爷、我爹和我三人,艰难的来到了这里。”
颜宁面色凝重。
岭南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