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的腿,退离她的身体。
“去洗个澡吧。”盛淙川将手中的匕塞给她。
他回身,重新点燃煤油灯,借着光去看她的身体。
右边眉轻挑,目光放肆。
她上半身都是鞭痕,甚至有红色星星点点,实在没什么美感,却让他小腹紧绷。
盛淙川喜欢新鲜,他没玩过这样的。
很快,他玩味咂舌,“今天没什么好货色,你这个小哑巴倒是入了我的眼。你逃不出去,这把刀是自刎还是留着在床上杀我,自己掂量掂量。”
和来时一样,盛淙川慢悠悠的离开了。
盛淙川骨子里就是个混球。
十六岁开始,他就学会藏拙,混迹在烟花场所里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青帮内乱,他父亲惨遭暗算时,因为纨绔逃过一劫。
托时惟樾暗中帮助,他杀回了青帮。
纨绔是他的外表,他改不了,也不想改。总要放出一点自己的弱点,才能让人有机可乘。
睡过的女人无数,他没流连过哪张床。
什么女人他都睡得。
唯一睡不得的,除了朋友的朋友,大抵就是总统女儿了吧。
你情我愿的事,不论是花钱的,还是自愿送上门的,总归他没有强迫过对方的意愿。
就像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哑巴。
看着轻飘飘,上手了才现有二两肉。浑身是伤没什么美感,又有点刺激。
他也没威胁她。
青帮的监狱,来了就走不出去。他给了她选择,还给了她自杀的机会,总归比折磨致死爽快的多。
看上的猎物,睡不到,也给个痛快死去的机会。
盛淙川慢吞吞想:“这样木讷的小哑巴,床上估计也死板。睡了不带劲,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他笃定她会选择自刎。
死了就死了,只是有点可惜。
盛淙川刀尖舔血,不在乎人命。
这个世道,善良是愚蠢,惜别人的命就会丢了自己的命。
女人站在原地,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平静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刺杀青帮龙头被活抓,死了是她这辈子应有的命数。
有机会活着,她的毅力比任何人都强大。她不想死,也不敢死。
女人握紧手中的匕。
她用过的冷兵器上百种,很熟悉刀。
这把匕刀刃雪白,泛着寒光,一眼就知道削铁如泥。
这样好的东西,随便给了她,盛淙川何尝不是对自己自信满满?
她早就该是个死人。
她的思想从来由不得她,这副身体也从来不是她自己的。
从她出生起,从不是她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从记事起就在不停地杀戮,没人把她当女人,只把她当仇人,当杀手。
就算只有微弱的希望……
要是真能杀了盛淙川……
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给了就给了。
比起这个,她更想要那点微乎其微,近乎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