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好像结束了,有人从里面出来。”谭耀林站在车旁,看着孙公馆的动静。
下一秒,他站直身体,“师座,好像不对劲。”
时惟樾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阖着眼不紧不慢问:“什么不对?”
“有个男人跑出来了。”谭耀森粗粗看了几眼,“咦,好像是警察厅督察处秦总长的儿子,他手中抱了什么……”
他定睛一看,不可置信,“棉被?”
时惟樾这才微微睁眼,偏头往车窗外看了眼。
他只是随意一瞥。
“你真是闲的。”时惟樾懒懒收回目光。
谭耀林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师座,这不是等林小姐……”
“师座,那个好像……”谭耀森跟着开口。
身后的车门突然被打开,打断了他们的话。
谭耀林没防备,被撞了一个趔趄。
时惟樾从车上下来,目光微凝,快步朝秦致远的方向走。
他走得急,不像平时不紧不慢。
谭耀森跟上去。
谭耀林目瞪口呆,愣了两秒才追上去:“师座,您比我还闲!秦家儿子抱棉被,您还要上去凑个热闹!”
“眼睛干什么吃的?”谭耀森给他后脑勺来了下,“光看棉被去了,没看见别的吗?”
谭耀林没反应过来。
他仔细去看,赫然现有一只手垂落下来,上面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
“师座的枪!”谭耀林惊呼。
这秦家的小子,哪里是抱的棉被,抱的是林小姐!
秦致远正准备钻进车门,一只手拦住他。
他弯腰的动作一顿,随即直起身来,偏头去看。
“师座,您怎么在这里?”秦致远倒吃一惊。
时惟樾没吭声,只是盯着他手中的棉被。
他鼻子敏锐,闻到血的味道。
秦致远一路跑出来,被子也乱了大半,将林清也的头挡住。
时惟樾抬手,掀开一角。
看见里面的脸,他眼眸森然,如刀般的眼神瞬间扫向秦致远,眼底似是有风暴聚集,深沉近墨。
他的手背,探到她的额上。
一直闭着眼的人,突然动了下,脸主动往他手的方向蹭了蹭。
时惟樾手一僵,骨节凸起,下颌线也紧紧绷着。
这副样子,他哪能不明白?
“谁做的?”他一开口,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秦致远回过神,这才想起林清也是时惟樾的人。
他面上大喜,忙将棉被塞进时惟樾的怀里:“师座,林小姐她中了媚药,当务之急是将她送去医院!”
时惟樾低头看了林清也眼,眼神又在秦致远的脸上逡巡了一圈,落在他的西装上。
秦致远西装的扣子被蹭掉,大喇喇的敞开,里面不着一物。
时惟樾深深看了他眼。
眼下情况紧急,林清也的状态并不好,他没多说什么,抱着林清也大步回到车上。
“大林,回宅邸。”
时惟樾钻进车内,有条不紊的吩咐,“大森,找林清也的车,叫几个军医过来。”
谭耀森颔。
谭耀林迅上了驾驶座,动汽车。
时惟樾看怀中人的脸。
她头凌乱,浑身都沾着水,头根根分明的贴在脸颊两侧。唇瓣被媚药烧得干裂,有血丝从中沁出,下巴一直在颤抖。
这药下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