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箍咒,」许柏安按住她的手不让动,把项炼系好:「防止你在外面养鱼的。」
温杭笑醒了,「你当我没看过西游记?紧箍咒是戴头上的,不是脖子。」
温杭用手摩挲着,有些费劲地撑起眼皮,借着微弱的晨光看见银链里穿着个指环,泛白光有点闪。
——是上次那枚钻戒。
之前都没仔细看过,今天一抬起手,在迷蒙的日光下看见内侧刻着她的名字缩写,她一下无措,圆眸含着困顿的水汽,被撑得大大的。
「你干嘛。」她问。
看她一脸受惊,许柏安脸沉了下去,「我又没逼婚你怕什麽?」
大约是习得性无助,温杭不喜欢他们之间有变化,害怕跟从前一样重蹈覆辙,但对上许柏安的眼,短暂失去表达能力。
清晨的空气是青草香,外面有鸟雀在低声浅鸣,许柏安的声音在周遭细微动静中敞亮冲出。
「我以前说过,感情只占百分四十,这是实话,人生有很多事物值得追求,我希望你也是,但——」
「如果只是感情,我可以肯定,感情这部分里百分百是你。」
她还懵着,白皙脸上木讷,浓睫覆盖下的眼很亮却失焦,看不出来思绪清明了多少。
许柏安伸手敲一下脑门:「听清楚了?」
温杭慢半拍,轻啄了下脑袋。
「行,」他低头吻了吻眉心,不急不缓,「我等你愿意戴的时候。」
第77章孤勇
许柏安走後,温杭多睡了会才慢悠悠爬起来,室内静谧,她脑袋沉沉,好像忘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洗漱时,站在镜子前,人还没醒全,刷着牙脑袋往前伸时,微敞领口往下坠,有条细银链贴在皮肤上,温度跟皮肤趋近,几乎没有感觉。
指腹一勾,视线看清瞬间,大脑重播许柏安的话,她神色稍愣,慢动作地抓了一下头发,本就微翘的头发揉得更加乱遭。
原来不是梦。
他到底跟谁学的?
思绪混杂,在大脑里来回盘踞,温杭没想太久,被一声电话铃声给匆匆惊散。
是沈云萍打来的电话,问她什麽时候回广州,她继父的女儿下个月要结婚了,邀请她去参加婚礼。
温杭斟酌着,想了个体面的理由:「我很忙就不回去了,份子钱我等下转给你,你帮我转发吧。」
「我是为了这点钱吗?」沈云萍又气又急:「我是希望你能跟这个家关系缓和,这些多年了,都没有在一张桌上吃过饭,过了那麽久了,你有多大的怨都该消了。」
一大早的听她幽怨语气,温杭不明白她这种想修复的心理,手在水龙头下淋洗,嗓音比冷水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