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温杭点头:「好。」
她回屋穿件衣服跟何静诗下楼,出小区时,那辆车还在,到中医馆把脉开了中药回来。
下车时,何静诗过来扶她,温杭笑了下:「你别紧张,低烧,没到走不动。」
回头看,许柏安的车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回到租屋人疲惫到不行,温杭睡了半小时,何静诗给她煮了粥,让她起来喝。
温杭捧着碗喝,何静诗把煎好的中药包从冰箱拿出来加热,回头看她:「味道会不会太淡了。」
煮的鸡蛋羹,盐放得少,粥是滚烫的,将她心里也熨热。
温杭摇头:「挺好吃的。」
何静诗叹了口气,一向嘻嘻哈哈的脸突然严肃起来:「你不舒服或是有事的时候,怎麽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温杭微愣:「怕给你添麻烦。」
「朋友不就是互相麻烦的吗?」何静诗不乐意,坐到对面:「你这样闷葫芦不行,得改。」
这种踽踽独行温杭习惯多年,一个人强撑时没觉得有什麽,但一旦有了对比冲击,筑起的高塔骤然土崩瓦解。
她捧着碗,目光低垂,眼眶红红的,崩溃似的喘出一口气。
何静诗吓到了:「怎麽还哭了?」
温杭耷拉眼睫,伸手去抱她:「我是开心,你让我觉得,我还不算那麽糟糕。」有人能记挂她,她总能交到很好的朋友。
中式家庭成长,她们都不太会表达爱和关心,但显然何静诗在这方面比她健全些。
何静诗抽纸巾给她擦擦,有些迷茫:「别哭了,吃完得喝中药,那玩意比命苦,眼泪留着等会哭。」
温杭接过纸,破涕为笑。
何静诗端了药来,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盒金津陈皮丹:「你赶紧喝吧。」
温杭屏气喝完,何静诗坐在她旁边,想了半晌还是欲言又止跟她交代:「其实是许柏安打电话跟我说的。」
温杭顿了下,苦药入喉呛住,连连咳嗽。
感觉两个人都放不下,何静诗拍拍她背:「是不是不想理他。」
温杭摇头:「就是生气,我不知道怎麽跟他相处。」
冷静下来想,他那些优待不可能没有感情基础,哪怕说话不好听,可工作上的指导没少过,也能记得她芒果过敏。
重逢後所有不动声色的照拂都是真实存在的,哪怕不是个好好情人,也算体贴专一,可偏偏不够坦诚。
这种偶时的失意寥落属於情绪漩涡,会在不经意间慢慢消耗人。
何静诗看得出来,也有气:「那就别理他!等你病好了,谈多两个男朋友气死他。」
温杭笑了下:「你是在教我当海王?」